文化与艺术
性解放讓女性失望了
2022-12-08
—— Andrew Wilson

路易絲·佩里(Louise Perry)寫下了對性革命的女性視角批判,她勇敢地斥責了性革命的謬誤,這非常勇敢。

《反對性革命的理由》(The Case Against the Sexual Revolution)並不是一本基督教書籍。佩里的批判依據來自進化生物學、女權主義激情和經驗觀察,而不是釋經學和神學。(當然,我們可以爭辯說,女權主義的激情最終是某種釋經和某種神學的產物,但這一討論可以等到下一次)。她的語言會冒犯一些讀者。她提到了我們大多數人寧願永遠不去想的做法和墮落行爲。通過分析和個人敘述,她毫不留情地揭露了性「解放」對脆弱的年輕女性造成的破壞性後果,特別是通過無愛的性行爲(第4章)、色情製品(第5章)、性暴力(第6章)和賣淫(第7章)等等,這些分析和敘述讀起來會讓人感到非常不舒服。

但這仍是一本出色的書:論證很有勇氣、有力度、有說服力,而且組織的很好。從開篇縈繞心頭的書信到令人愉悅的有力結論,佩里這位《新政治家》的專欄作者和反對男性性暴力的活動家對性自由市場、對男女差異的否定、對婦女的剝削、對性的輕視,以及「自由女權主義的弒母衝動將年輕女性與『有問題的』老一輩隔開」(189-90)等現象進行了全面的攻擊。如果你對這些都有胃口(如果你沒有,你可以跳過第5至7章)你最好讀一讀。

美國亞馬遜網站對本書簡介如下:

《反對性革命的理由》

路易絲·佩里(Louise Perry)著

拋棄過去那種令人窒息的束縛和盲目的性傳統主義是一件毫不含糊的好事。性革命解放了我們,讓我們享受到令人陶醉的性自由與個人自主。這樣說對嗎?

錯了,路易絲·佩里在她富有爭議的新書中認爲。儘管讓時鐘回到60年代以前的性風尚是不可能的,也是不可取的,但自由女權主義的無道德自由主義和冷酷無情,以及我們當代的超性文化,代表著損失大於收穫。在一個粗暴性行爲、勾搭文化和無處不在的色情世界中,什麼都可以做,只有同意才是最重要的。這樣,主要的贏家是極少數有地位的男人,而不是被迫適應男性慾望的女人。在向爲這些過度放縱付出代價的幾代人提供賢明建議的同時,她爲圍繞尊嚴、美德和克制建立的新的性文化提出了熱情洋溢的主張。

POLITY出版社,200頁。

性差異

也許總結《反對性革命的理由》的最好方式是通過章節的標題:「必須認真對待性」(第1章),「男女大不同」(第2章),「有些慾望是不好的」(第3章)……這聽起來幾乎是一個基於《創世記》開篇章節的講道系列。基督教人論回聲繼續貫穿全書,因爲佩里涉及到性在我們的文化中被扭曲和濫用的各種方式(第4-7章),並以「婚姻是好的」(第8章)和「聽你母親的話」(結論)作爲結尾。然而,這些陳述的理由都是經驗式的,而不是解經式的,並且借鑑了同行評議的研究而不是聖經的權威。

佩里解釋說,從性方面來說,男人和女人有不同的興趣。這些興趣來自生物學,就像山脈一樣古老。有些與生活的基本事實有關:男性對創造一個孩子的貢獻只需幾分鐘,而且不花錢,而對女性來說,需要幾個月,而且可能花費一切。有些是來自心理上的差異,例如統計學事實即男性對社會性或性的多樣性渴望比女性高得多。有些僅僅是生理學上的結論,普通男人和普通女人在力量和速度上的差異意味著男人對女人構成的身體風險比女人大得多,這些都無法量化評估。

每個社會都必須解決如何平衡這些利益,而且沒有一種方法是完美無缺的。但佩里認爲,「二十一世紀的西方性文化並沒有適當地平衡這些利益——相反,它以犧牲瑪麗蓮·夢露的利益爲代價,促進世界上休·海夫納的利益」(10-11)。有權勢的男人贏了。脆弱的女性輸了。

不是所有的慾望都是好的

這種文化的核心是對性的輕視。性對自由派女權主義者來說毫無意義,佩里正在挑戰的是這樣一種觀點:性交只是一種身體娛樂,性工作只是一種工作,對兩者的任何限制都不過是過時的、父權制的、維多利亞式的謹慎。根據這一觀點,任何想表達性行爲的方式都是好的:「一個女人應該能夠做任何她喜歡的事情,無論是出賣性還是邀請自願的性暴力,因爲她所有的慾望和選擇都必然是好的。」(14頁)

但是,對佩里來說,這根本不是事實。有些慾望是不好的。她解釋說:「自由主義意識形態逢迎我們、告訴我們任何慾望都是好的,我們可以在滿足這些慾望中找到意義,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但這種豐盈的謊言對任何一個事後意識到自己的慾望是錯誤的,並在追求它的過程中傷害了自己或傷害了他人的人來說,都應該是顯而易見的。(20頁)

許多女性(無疑還有男性)做出的性選擇,在當時被認爲是真正慾望的表達,但後來回想起來,卻是環境或社會壓力、色情的期望、恐懼、經濟絕望或受到脅迫的產物。即使是在我們這樣的性文化所高舉的「獲得同意」問題,對許多婦女來說,也是對不想接觸的男性關注所做的一種不充分的防禦。作爲#MeToo運動的一部分,很多故事都與「技術上是雙方同意的性接觸,但還是讓(女性)感覺很糟糕,因爲她們被要求把她們認爲有意義的東西當作無意義的東西。」(12頁)

顯然,一個「性自由市場」(47頁)符合某些人的利益,在這個市場中,濫交和性實驗受到鼓勵,貞潔被嗤之以鼻,色情製品無處不在,而性則毫無意義。對性的多樣性有高度渴望的有權勢之人認爲這很好,那些能從中賺錢的人也是如此。但這並不符合絕大多數女性的利益,更不用說她們的孩子了。佩里這樣說:「關於男性和女性對隨意性行爲的態度的研究,結合我們對社會性差距的了解,使我們清楚地看到,這裡真正發生的事情是,絕大多數女性被建議在情感上削弱自己,以滿足男性的需求。」(81頁)

很不幸,這種發展的後果並不限於情感上的傷害。它們延伸到色情業的濫用(94-113頁),性暴力的恐怖(114-34頁),賣淫迷思和現實(135-60頁),以及校園強姦的盛行。正如佩里所寫的那樣(15頁):

很少有自由派女權主義者願意在她們所提倡的性享樂主義文化和恰好在同一時期出現的對校園強姦的焦慮之間建立聯繫。如果她們這樣做了,她們可能會被迫承認,她們做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建議沒有經驗的年輕女性去尋找這樣的環境,讓她們單獨和好色的男人一起喝醉,這些男人不僅比她們力氣大、比她們強壯,而且很可能是在那種將侵略、脅迫和痛苦正常化的色情片中長大的。

達成解決方案

那麼,答案是什麼?如果「性撒切爾派」(64頁)將性視爲一種可以像其他商品一樣交易的商品是錯誤的,那麼有什麼替代方案?「我提出了一個不同的解決方案,」佩里寫道,「基於一個基本的女權主義主張:不想要的性比性挫折更糟糕。我不願意接受這樣一種性文化,它給社會性程度低的人(絕大多數是女性)施加壓力,以滿足社會性程度高的人(絕大多數是男性)的性要求。……應該是男人而不是女人來調整自己的性慾。」(79頁)

實際上,她建議,這對男人和女人都有影響。男人應該掌握自己的慾望,實踐騎士精神,並選擇完全不看色情片。「沉迷它對消費者來說沒有任何好處。……但我告訴你,你有義務停止」(113頁)。女性應該與她們社交圈內的男人約會,而不是與她們在網上認識的人約會,在與他們發生性關係之前等待幾個月而不是幾個小時,避免與她們不認識的男人喝醉或嗑藥,並且只與她們認爲會成爲孩子好父親的男人睡覺(187-88頁)。

但是,如何才能激勵這種行爲,而不僅僅是建議?佩里的主要解決方案是非常明顯的:「爲了改變激勵結構,我們需要一種技術來阻止男性性行爲中的短期行爲,保護母親的經濟利益,並爲撫養孩子創造一個穩定的環境。而我們確實已經有了這樣的技術,即使它是舊的、笨重的、容易定期失敗的。這就是所謂的一夫一妻制婚姻。」(181頁)

閱讀、哭泣和禱告

我們中的許多人發現,閱讀對我們文化的描述,雖然不是從基督教的角度寫的,但仍然反映了基督教觀點,這令人耳目一新。像湯姆·霍蘭(Tom Holland)的《統治》(Dominion)、喬納森·海特的《正義之心》(The Righteous Mind)和路易絲·佩里的《反對性革命的理由》這樣的書,既能在護教方面有所幫助,又能在教牧上提供益處。它們將社會學觀點和聖經信念聯繫在一起,並表明有充分的理由以基督教的信念構建事物,即便人們不接受基督教的預設。普遍恩典有很長的路要走,這是一本我可以想到很有幫助的書,我把它放在身邊,看看是否有人會拿起它並就其內容進行交談。

在個人層面上,我閱讀佩里的論點的主要反應之一是哭泣和禱告。我現在43歲,是網絡色情幾乎(但不完全是)不可避免之前的最後一代年輕人的一員。我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還有教會裡的許多年輕男女,對他們來說,佩里書中的圖像、想法、喜好,甚至做法都是生活經驗,而不是理論概念。他們所面臨的挑戰與我的不同,而且在某些方面我寧願不了解他們。

但作爲一個父親和一個牧師,我不能保持冷漠。像這樣的書,雖然有些地方讓人不舒服,但可以提醒我年輕人(尤其是我們的女兒)正面臨著什麼,並激起我的憐憫、行動和禱告。

現代性革命是對現實問題的回應。但是,佩里認爲,它的解決方案已經在天平上被權衡過了,並被發現不合格。它並沒有兌現它的諾言。年輕人的性生活比他們的父母或祖父母更少(而且更不令人滿意);離婚、墮胎、性暴力和色情製品都急劇增加。而女性則首當其衝。女權主義者,像基督徒一樣,應該這樣主張,並爲此寫書。路易絲·佩里已經寫了,你應該讀一讀。


譯:DeepL;校:SMH。原文刊載於福音聯盟英文網站:Sexual Liberation Has Failed Women.

Andrew Wilson(安德魯·威爾遜)是倫敦國王教會(King’s Church)的教導牧師。
標籤
文化
書評
女權
性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