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经与神学
要理解「三位一體」,你需要一堂語法課
2024-03-27
—— Noah Senthil

三位一體神學是基督教的核心。雖然「三位一體」一詞從未在聖經中出現過,但這一教義在早期教會中非常明顯,儘管對此有過十分激烈的爭論,但神是聖父、聖子和聖靈的信仰告白還是被寫入了教會最早的信條中。

然而,許多福音派新教徒很少考慮對三位一體論進行有力的辯護。有些人可能會指出一些證明文字,如《約翰福音》第一章中耶穌的神性或《馬太福音》28:19 中提到的聖父、聖子和聖靈。但只有這些嗎?基督教的核心教條僅靠這點證明文字就行了嗎?

布蘭登·史密斯(Brandon Smith)是浸信會復興中心(Center for Baptist Renewal)的理事會成員。他是錫達維爾大學(Cedarville University)神學和新約的助理教授,也是教會語法( Church Grammar)播客的主持人。史密斯在《聖經中的三位一體:在聖經中認識聖父、聖子和聖靈》(The Biblical Trinity: Encountering the Father, Son, and Holy Spirit in Scripture)一書中認爲,「要看清三位一體的教義,需要的不僅僅是證明文字或詞語研究——還需要遵循聖經的邏輯和語法」(第 1 頁)。

即使福音派教徒一直堅信聖經的權威和聖經無誤,我們中的許多人從未學過如何從神學角度閱讀聖經。本書的目的不是「證明」三位一體,而是教授基本的閱讀策略,使讀者能夠在神的話語啓示中與三位一體的神相遇。

美國亞馬遜對本書介紹如下:

聖經中的三位一體:從聖經中認識聖父、聖子和聖靈

布蘭登·史密斯 著

聖經並沒有系統地闡述三位一體的教義。但這並不意味著三位一體不符合聖經。

在《聖經中的三位一體:在聖經中遇見聖父、聖子和聖靈》一書中,史密斯基於聖經講解了三位一體。這一教義不是來自少數幾條證據,而是來自聖經中關於神的豐盛。通過對新約與舊約中十五段關鍵經文的簡短思考,史密斯展示了神的話語是如何揭示三位一體的。本書最後提出了三條規則,告訴我們如何在所有經文中邂逅三位一體上帝的真理與美。

萊克斯漢姆出版社(Lexham Press),128頁

必要的語法

三位一體的語法包括四個術語:本性、關係、不可分割的運作(inseparable operations)和位格合一 (hypostatic union)。

神的本性意味著祂是一,因此,聖父、聖子和聖靈具有相同的屬性和意志。在永恆中的關係將三位一體的神彼此區分開來:聖父是自有永有者,祂是非受生(unbegotten),聖子是在永恆中從聖父所出,聖靈是從聖父和聖子所出。不可分割的運作是指三位一體中的一個位格行事時,所有三個位格都不可分割地共同運作,這解釋了三位一體上帝的統一性和位格之間的差異性。位格合一肯定了永恆神聖的聖子具有了人性——真正成爲人——但同時他也一直還是神。

這些專業的神學術語會讓不熟悉的讀者望而卻步。我們可能會想,聖經之外更多的術語怎麼可能幫助我們理解三位一體的教義(「三位一體」本身就是一個聖經之外的詞)。可是,這就像我們想知道名詞和動詞如何幫助我們讀懂句子一樣。

我們教孩子某些單詞的分類不是爲了把他們搞糊塗,而是因爲語言本來就是這樣運作的。指出一個詞是名詞,並不是把外在的東西強加到句子中,而只是對已有的東西進行分類。

神學假設

在史密斯看來,學習神學閱讀並不是試著不帶前設地來讀聖經,而是要帶著正確的前設去閱讀。這些原則教導我們以神學正典的方式閱讀,假設新舊約聖經是一個統一的故事,其起點和終點都是三位一體的上帝本身。

史密斯對三位一體論有兩個基本假設:(1)它根植於聖經故事情節之中,(2)它是對聖經呈現的上帝的忠實闡釋,被基督教傳統所接受。

史密斯在本書中教給我們的閱讀方法並不新鮮。它們很古老。但這本書確實是在神學研究的關鍵時刻出現的。在最近幾年的神學檢索工作中,有越來越多的人致力於將經文的神學解釋帶回到最早的基督教神學的豐富內容中去。

認識聖經中的張力

第一章打好基礎後,史密斯通過 15 段經文,運用並示範了他提出的閱讀策略。當他解釋那些選出來的經文時,史密斯表明聖經文本固有的前提對讀者產生一定張力,促使讀者得出神學結論。

例如,當考慮到耶穌受洗(太 3:16-17)和大使命(28:18-20)時,史密斯指出三位一體的行動和使命是不可分割的:父差遣子,子道成肉身,聖靈降臨。同時我們也看到父並沒有在水中,子也不像鴿子從天上降下來,聖靈也沒有從天上說話。

在大使命中,耶穌呼召他的門徒以三位一體(三個位格,一個名字)的名義施洗。史密斯總結道:「這並不矛盾,這是經文要求我們理解神的統一性和區別性」(25 頁)。這種內在張力概念有助於我們理解三位一體教義的聖經基礎。

檢索古代資源

這本書的寫作方法要求適當利用古代資源。好的神學解讀依賴於早期教會的共識以及與前輩聖徒的對話。例如,在註釋《約翰福音》1:1-18 時,史密斯使用了尼西亞信經,稱其爲「約翰福音第一章的神學總結」(39 頁)。在評估《約翰福音》5:17-20 中耶穌的神性主張時,他引用了迦克頓信經的話:「具有二性,不相混亂,不相交換,不能分開,不能離散」(45 頁)。

史密斯引用了愛任紐、俄利根、亞他那修、普瓦捷的依拉略、奧古斯丁、加帕多加教父們和金口約翰等一大批早期教父的觀點。然而,他引用教父們的文字時,從未讓人感到很牽強。史密斯通過古代教父的著作,幫助澄清了現代人的不解之處。

頌讚的教義

這本書最有幫助的地方在於它始終在以敬拜的姿態說話。史密斯沒有用神學抽象的表達,而是帶著一種令人耳目一新的方式來釋經,他談論的是又真又活的上帝。每章結尾都有一段簡短而神學內涵豐富的禱告。

史密斯始終在提醒我們,本書的目的並不僅僅是爲了證明三位一體是符合聖經的,或者證明聖經是三位一體的。本書的首要目標是揭示聖經最深層的目的——即揭示神聖的三位一體——從而使我們能夠與聖父、聖子和聖靈相交,從現在直到永遠。《聖經中的三位一體》實現了其主要目標,它裝備了讀者,讓我們能在生活中更深地敬拜和委身三位一體的上帝。


譯:變奏曲;校:JFX。原文刊載於福音聯盟英文網站:To Understand the Trinity, You Need a Grammar Lesson.

Noah Senthil(諾亞·森蒂爾)文學學士,畢業於惠頓學院,他是一名研究生寫作顧問、代課老師和《信條》(Credo)雜誌的編輯。他曾在克利夫蘭擔任牧師,目前正在塔爾博特神學院攻讀古典神學碩士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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