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经与神学
提摩太·凱勒談聖經批判理論
2023-07-24
—— Timothy Keller

像很多人一樣,過去幾十年來我讀了各種各樣的批判理論。然而,批判理論這個術語(例如 「批判性種族理論」 [Critical Race Theory] 這個短語)廣爲人知則是過去幾年忽然出現的情況。那麼基督徒對此應該持什麼態度呢?

一方面,許多人譴責批判理論,認定它是邪惡和有毒害的,應該像病毒一樣避之不及。另一方面,有些人說應該對它採用「拿來主義」的態度。

在《聖經批判理論:解讀聖經故事如何賦予現代生活和文化意義》(Biblical Critical Theory: How the Bible's Unfolding Story Makes Sense of Modern Life and Culture)一書中,克里斯·沃特金(Chris Watkin)用診斷分析了這兩種態度——不忽視雙方的顧慮,卻比任何一方都更爲激進。

何爲批判理論?

批判理論致力於剖析文化深層結構使之清晰可見,以此暴露問題並帶來改變。沃特金作爲一名研究現代歐洲思想和語言的學者,熟知過去一個世紀出現的各種形式的批評理論。它們大多直接或間接地基於馬克思主義分析理論(Marxist analysis)。自20世紀中期以來,特別是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這一傳統中大量的「高階理論」(high theories)——文學理論、女權主義理論、批判性種族理論、同性戀理論——都在試圖暴露和瓦解西方社會中的壓迫架構。

但批判理論這個術語有一個更古老、更基本的含義。它意味著不滿足於了解一種文化對自己的評價,而是致力於看到表象之下的本質。

每種文化都採用多種形式——敘事、圖像和形像、詞語——來構造一個「世界」(或「世界觀」或「社會意象」)。而聖經有其自身的敘事、形像和模式,使我們能夠從最深層次分析任何一種文化,無論是批判還是讚賞,同時防止我們被它馴化和同化。

因此,在世界各地生活和服事的基督徒都可以也應該學習和使用一種聖經批判理論。它首先必須揭露主流文化敘事中的主要缺陷,闡明它如何既不符合人性,也不符合我們對生命最深刻的直覺,更不符合文化道德理想和願望。(正如沃特金所指出的,這正是奧古斯丁在《上帝之城》中所採取的高明手法。) 然後,基督教理論必須指出福音的美妙和真理才是一切能夠彌補這些缺陷的相反敘事的來源。

我們可以擁有聖經批評理論嗎?

聖經批判理論的論點是,聖經就包含了一套批判理論。克里斯·沃特金通過縱覽整部聖經,提出了基督教社會理論的框架。

我特別高興的是,沃特金在這部著作中展現出了廣博的學識和閱讀的廣度,但這本書卻不只面向學術機構和學者,同時也面向受過教育的普通人和基督教領袖。當然,我相信學者,尤其是基督教學者,有責任在此基礎上,在各自的領域和同行探討這個話題。

我認爲傳道人(尤其是在更加世俗化和多元化處境下的年輕傳道人)將會從中受益匪淺。這本書沿著聖經的故事線交錯前進,因此在教導某個教義時,很容易從中找到針對我們這個時代社會和文化問題的精彩應用。

最後要提到的一點是,過去幾年來,我一直有一個負擔,要建立一個「基督徒高階理論」(Christian High Theory),克里斯·沃特金在這本書裡所做的工作正是我所想做的。他更願意稱之爲「聖經批判理論」(Biblical Critical Theory),他說服了我採用他的術語。他的理由很充分:(1)我們不應該僅在籠統的神學上建立批判理論,而應該直接建立於聖經之上;(2)我們對待文化的態度必須整全地考慮到聖經救贖歷史中每一個主要的「反轉」(turn)——而不是僅關注某一部分,許多宗派和基督教傳統往往就是這樣。使用「聖經」一詞有助於我們牢記這一目標。

我的禱告是,在未來幾十年裡,這種聖經批判理論將在許多人的生活中結出豐碩的知識和屬靈的果實。


譯:DeepL;校:Jenny。原文刊載於福音聯盟英文網站:Tim Keller on Biblical Critical Theory.

Timothy Keller(提摩太·凱勒,1950-2023)是救贖主長老教會(位於紐約曼哈頓市)的創建者和曾經的主任牧師、福音聯盟(The Gospel Coalition)的聯合創始人暨副主席。凱勒牧師著述頗豐。如欲獲取他的更多資源,可瀏覽Gospel in Life網站,或在推特上關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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