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答案似乎是肯定的。律法指出，公義就意味著罪的懲罰只應臨到那犯罪的人（申 24:16），有罪的才應當死，而不是讓那無罪的去死。
「這也就是爲什麼十字架對猶太人來說是個絆腳石。」所以問題是：「神在讓基督成爲替代者時，是否違背了神自己的律法？」答案正是「福音的核心」，因爲那位沒有犯罪的，卻爲了罪被定罪（賽 53:4-5；林前 15:3；彼前 3:18）。
那麼，十字架是怎麼彰顯爲公義的呢？有三點回應。
「神有權柄、也有能力，建立一種『聯合』的關係，就是亞當與全人類的聯合。因此當亞當墮落時，我們也在他裡面一同墮落；所以，臨到亞當的懲罰也臨到了我們，因爲我們與亞當有聯合關係。」因此，亞當的罪定了舊人類所有罪人的罪（羅 5:17-18）。同樣，這也意味著第二個亞當可以爲祂的百姓——祂所揀選的「新造的人類」而死（羅 5:19；林後 5:21）。這兩種屬靈的聯合都是獨特的、是神所賜的，不能在自然的父母子女關係中複製。
一個母親不能代替兒子坐牢，不能替兒子爲違反國家法律的罪付上代價。但基督不同，「基督來，正是爲要顯明神的公義」，並修復因我們的罪惡對父神榮耀帶來的傷害（約 12:27-28；羅 3:25）。唯有基督，能真正贖罪，挽回所犯下的過錯。
母親替兒子坐牢，並不能真正改變兒子內心。「這位母親希望兒子獲得自由的願望，不能保證不會因此放縱一個罪犯、或者讓他變成循規蹈矩的人。事實上，這通常無法保證。這看起來好像是我們在隨意地決定罪犯是否可以獲釋。但在基督這裡不是這樣——這是基督獨有的。凡是祂爲之捨命、並拯救的人，祂也必使他們成聖」（羅 6:1-23）。在祂的死裡，我們也與祂同死。「我們的舊人已經被治死，已經死了。這樣，替代的救贖總是伴隨著生命的更新和改變。但是，在普通法學中，這並不成立。」所以，不，十字架並非不公義。［1］
在後來的一個播客節目中，十字架的公義被進一步闡釋得清晰。首先，聖經裡有許多關於「替代性救贖」的榮耀經文（例如賽 53:5；加 3:13；西 2:14；彼前 2:24）。這些經文要麼改變我們，要麼被我們扭曲、拋棄。「我爲此感到悲傷。因爲有人把這些真理視爲不可思議或不公義而轉身離開。」我們必須按照真理被啓示的本身來接受真理，因爲「如果今天的人們不願意改變自己對世界的看法，那麼我們就會扭曲聖經以適應自己的成見，或者乾脆拒絕聖經。因爲聖經堅定地宣告：基督是爲罪人而死，爲要滿足神的公義，使罪人得以逃脫刑罰。」
這背後是罪的蔑視性本質。罪「羞辱神」，「貶低祂的榮耀」，並「輕視祂」。我們把那些不是神的東西，看得像神一樣寶貴。因此，罪「就是試圖奪取神的榮耀」（羅 1:23，3:23）。神的受造物公然貶低神的榮耀，這就好像把羅馬凱撒的肖像從牆上撕下、被暴民踐踏在腳下。這樣的叛國，在任何地方都始終被視爲死罪。踐踏這位至高榮耀者的榮耀，是宇宙中最嚴重的罪行。那麼，這種情形如何才能得到公義地補救呢？神的榮耀必須被「恢復到應有的崇高和敬仰之中」。這種公義的補救，體現在「按比例地從罪人身上剝奪他們曾從神那裡剝奪的榮耀」。這就是地獄的意義。爲了讓有限的受造物償還足夠的榮耀，需要無窮的時間。因爲他們並沒有無限的榮耀。因此，「這種褻瀆無限榮耀者的罪的嚴重性」，理當招致永恆的刑罰。
那基督能解決這個問題嗎？答案是肯定的！基督來，正是「爲要修復、並維護神的榮耀」（約 12:27-29）。因此，「祂虛己，甘受徹底的羞辱，並非隨意而爲，而是爲了父的榮耀。基督的整個道成肉身，就是對我們攻擊神榮耀之舉的逆轉。因爲祂是無限寶貴的，祂在受辱和死亡中的榮耀喪失，足以遮蓋我們一切貶低神、羞辱神和誹謗神的罪行（腓 2:1-11）。在基督的十字架上，神的榮耀得到了與它被羞辱同等程度的彰顯和維護。［2］
那麼，十字架的殘酷和地獄的永火刑罰，是否「對罪來說太過頭了」？不是的。「罪的本質就是愛慕、偏愛、渴望、珍視和享受任何事物高過神。」罪是宇宙級的叛國行爲。「而既然神是無限價值、無限美麗、無限偉大、無限尊榮的——是無限的，那麼，不愛慕、不珍視、不享受祂勝過一切事物就是無限的冒犯，理當招致無限的刑罰。
這在一個將神看爲渺小、而人變得偉大的顛倒世界觀裡，是無法讓人明白的。只有當人們看見神真正的偉大，也看見自己——看見自己這種可怕的以自我爲中心、貶低神的可恥行爲，才會明白。」因此，這也是「全世界最令人驚駭的現實」：人類「離棄了神——生命與喜樂的滿足之源泉，轉而試圖在神所造之物中去尋找，而非在神裡面去尋找滿足。這正是最嚴重的叛國罪，配得永恆的刑罰（耶 2:12-13）。［3］
*****
[1] 改編自發表於 2014 年 2 月 5 日的「派博牧師答疑」第 271 問：「Was God Unfair at the Cross?」
[2] 改編自發表於 2015 年 11 月 16 日的「派博牧師答疑」第 729 問：「Articulating the Glorious Cross to an Atonement-Rejecting Culture.」
[3] 改編自發表於 2020 年 1 月 13 日的「派博牧師答疑」第 1420 問：「Are Hell and the Cross Overkill for Sin?」
譯：CP/SG；校：JFX。原文刊載於《派博牧師答疑》（Ask Pastor John）一書英文版 356-358 頁：「Was God unjust to kill his so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