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麻疹疫情從正統猶太教社區開始爆發之後,上週四(2019年6月13日)紐約州立法者們終於投票決定停止針對免疫接種的宗教免責法案。
由於該事件被認定爲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政府官員安德魯·M.科莫(Andrew M. Cuomo)很快就簽署通過了該法案。「雖然我理解並尊重宗教自由,但我們的首要任務是保護公眾的健康,」科莫在一份聲明中說到,「(這一更新後的法案)將會幫助預防疾病的傳播並阻止這次疾病的爆發。」
至此,紐約州成了繼加利福尼亞州、密西西比州、以及西弗吉尼亞州之後,又一個停止宗教免責條款的地區。
疫苗的製作來源於同一疾病的致病菌,一般使用極少量的低致病性或已死亡的微生物來製作疫苗,如病毒、細菌或毒素。疫苗會刺激你的免疫系統產生抗體,就和你真的染上疾病時的反應一樣。接種疫苗後,你的免疫系統就會在你真正感染疾病之前,使機體建起對抗這種疾病的免疫能力。
疫苗接種是指將疫苗輸入體內的這個行爲,通常是以注射的方式進行,而免疫是指機體對某種疾病產生免疫的過程(保護機體抵抗疾病)。
疫苗被證實爲人類最偉大的發明之一,它是最有力且最有效減少疾病的方法,同時也改善了全球的健康狀況。
每年給兒童接種指定的疫苗極爲有效地阻止了疾病和致殘的發生,據估計每年因爲疫苗接種而避免的死亡病例已經超過了300萬例。對於那些2009年出生在美國的兒童來說,常規幼兒免疫接種將有效地阻止42,000例早期死亡,以及2000萬疾病病例。如果全球疫苗接種可以得到進一步改善,又將避免150萬死亡病例。
全美各州都將接種一些特定傳染性疾病的疫苗作爲一項入學條件。通常情況下,各州的學校疫苗接種法適用於公立學校及私立學校,也適用於學院和大學。全國各州同時也將接種疫苗作爲加入兒童保健項目的條件。美國大約有一半的州,對在家教育的學生並沒有疫苗接種的要求。
許多州也要求醫務工作者接種可對一些特定疾病產生免疫效果的疫苗。
疫苗接種的目的不僅是爲了個體的免疫,也是爲了使整個社區具有免疫能力。
當社區中絕大多數人都對某個傳染病免疫的時候(通常在85%到95%之間),其餘的成員同時也會受到保護,因爲傳染病爆發的概率很小。即使是那些無法接種疫苗的成員——例如嬰兒,孕婦,或者免疫功能不全的個人(例如,患有白血病的兒童)——也能因此得到保護,因爲疾病的傳播變得可控。這被稱之爲「社區免疫」或者「群體免疫」,因此對於個人和社會來說疫苗都是大有益處的。
當父母因信仰原因拒絕給他們的孩子接種疫苗的時候,他們就增大了整個社區爆發疾病的風險。
針對每一種病毒,統計學家都可以計算出一個最小社區免疫比率,以達到群體免疫並阻止疾病爆發的果效。儘管對風疹、水痘和白喉來說,我們只需要85%的社區免疫接種率就可預防疾病的爆發,但是對於另一些疾病——如百日咳和麻疹——則要求至少達到94%的免疫接種率。
美國國家醫學院隸屬於美國國家科學院,是一個獨立的、非盈利性質的組織,在政府以外向決策者和公眾提供公正、權威的建議。2011年,此機構對1,000多篇有關疫苗的論文進行了分析研究。專家委員會得出的分析結果認爲:疫苗並不是引起一些健康問題的原因,或與疾病的聯繫尚不清楚。
雖然和其他醫療手段一樣,疫苗也會有副作用。分析研究這些疫苗可能出現的副作用後發現,具有可靠證據的有14種——包括癲癇,腦炎以及暈厥,並且只有接種一些特定的疫苗才會出現這些不良反應,但也很少發生。最常見的副作用都比較溫和——如注射部位發紅和腫脹。
經過30多年的研究,並沒有證據表明接種疫苗會導致自閉症。例如,2013年,國家疾病防控中心(CDC)對2歲前兒童體內抗原數進行了調查(抗原存在於疫苗裡,它可以刺激人體的免疫系統產生抵抗疾病的抗體)。研究結果表明,那些患有自病症譜系失調(Autism Spectrum Disorder)的兒童和沒有出現失調的兒童體內,經接種疫苗而獲得的抗原總數是相同的。
一些人忽略了這壓倒性的證據,並且仍然相信兩者之間存在聯繫,因爲人們更願意相信1998年發表於英國醫學雜誌「柳葉刀」 (The Lancet)(醫學界權威雜誌——譯註)的一篇欺騙性研究論文。
後來這篇文章被撤回了,因爲他們發現首席研究員,英國外科醫生安德魯·維克菲爾德(Andrew Wakefield)操縱數據,並且他隱瞞了與疫苗製造商之間的一場訴訟,爲了能夠勝訴他已經花了超過600,000美元的律師費。維克菲爾德也被指出違反了多項醫學倫理承諾,包括在研究中利用了訴訟中所提到的那些孩子。2010年5月,英國監管部門以「嚴重違反職業道德」爲由,吊銷了維克菲爾德的執照。他們評價他的工作是「不負責任和不誠實的」,並且他對他研究中的兒童表現出了「冷酷和不尊重」。
儘管維克菲爾德因爲欺騙和不道德行爲已經名譽掃地,但那些錯誤地相信自閉症與疫苗有關的人仍然相信他是這一理論的奠定者與發起者。
目前還沒有疫苗是直接使用從流產的胎兒中獲得的細胞製作的。然而,有一些疫苗的確使用細胞系製造的(例如,人胚肺細胞WI-38, 人胚肺細胞MRC-5, 人胚腎細胞HEK-293、PER C6, 還有WI-26),這些細胞系提取自上世紀60年代流產的胚胎。(最新消息:另外一個細胞系——Walvax-2——是中國在2015年從流產胎兒中提取得到的,雖然目前沒有任何疫苗使用了這一細胞系。)美國天主教生命倫理中心(National Catholic Bioethics Center)解釋道:
即便用於製造疫苗的這些或其他一些細胞系源自流產胚胎,疫苗與墮胎本身也沒有太大關係。這些細胞系中的細胞在被用於疫苗製造前會經過多種分裂。疫苗被製造出來後,會從細胞系中分離出來並提純。因此我們並不能說疫苗中還有任何來自流產胚胎的細胞。
在考慮是否使用市面上可獲得的疫苗時,最關鍵的考慮因素就是它的正當性和道德性,它是否與邪惡的墮胎行爲有密切關聯。如果墮胎的目的就是爲了獲取製造疫苗的組織,那很明顯這種墮胎就是不道德的。但上文列出的那些用來製造疫苗的細胞系,是從因其他原因而流產的胚胎屍體中獲得的。
通過與另外的情況比較,可以更好地幫助我們理解使用人體組織的道德性:使用謀殺被害人的人體器官。如果醫生打算用一位謀殺被害人的腎臟或心臟移植給一名基督徒,我們可能不會拒絕。我們最關心的或許是在被殺之前這位被害者是否願意捐獻器官。但不會有人認爲,那位接受了器官移植的基督徒對這起謀殺在道義上負有任何責任。我們也不該以「滑坡謬論」的方式過度思考,認爲人被謀殺的目的就是爲了擴大器官捐獻數量。(然而,我們若有證據證明這種情況的發生,我們需要改變拒絕的理由。)
關於是否應該允許免除疫苗接種義務的問題是複雜的。最近神學家莫勒(Al Mohler)這樣說道:
我支持疫苗接種,但是我也支持父母權利,並且我想成爲一個最熱忱的捍衛宗教自由的辯護者。在這樣的情況下,基督徒的善意是非常複雜的,並且我們需要注意的是:對於疫苗,尤其是特定的疫苗,以及在一些特殊情況針對特定孩子的時候,我們都可能得出不同的結論。
通過反思這一事件,我認爲基督徒應該考慮以下4個事實。
首先,資深兒科醫生斯科特·詹姆斯(Scott James)說:「因爲我們有基督的心(林前2:16),所以在考慮有關疫苗接種的時候,我們應該努力忠於他所賜給我們的這心志。」作爲基督徒,我們對於疫苗接種的態度應該基於最好的經驗證據,而不是那些反科學的宣傳、道聽途說的小道消息、不被公認的專家,或者對一些政府部門毫無理由的懷疑心態——例如對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NIH)和國家疾病防控中心(CDC)。
第二,我們應當努力去尋找共同的善(耶29:7)。從生理和道德兩個層面來說,不接受疫苗接種的兒童所受到的傷害遠超過那些接種疫苗的兒童。爲了建立群體免疫,選擇給我們的孩子接種疫苗,會給那些因爲過敏,年齡小或免疫力低下而不能接受特定疫苗的孩子們提供保護。我們需要時常思考,是否在利用宗教自由或家長權利來掩飾那些可能對鄰舍造成傷害的選擇,因爲聖經的命令是要我們去愛鄰舍(太22:36-40)。
第三,我們需要記住,比起使用我們的自由去避免接種疫苗,歷史上的福音派基督徒曾經致力於推進疫苗接種。美國福音派神學家約拿單·愛德華茲(Jonathan Edwards)因對天花疫苗的不善管理,於1758年死於天花併發症。儘管遇到這樣的挫折,在莫勒的筆記中他寫到,「在愛德華茲死後,福音派基督徒成爲美國最積極支持疫苗接種的一群人,因爲他們相信這是神通過合理的現代醫學所賜給人類的禮物,這也說明神賜給我們的宇宙是有序的,同時也是一個對共同平安的示範。」
第四,作爲父母或宗教信徒既然我們有權拒絕疫苗接種,那我們也要接受採取這一行動的後果。如果我們選擇不給我們的孩子接種疫苗,那我們就必須接受我們的孩子無法進入一些公立機構。另外,父母拒絕他們的孩子接種疫苗也需要對選擇的結果在道德層面上負責。如果他們的孩子因爲拒絕接種疫苗而生病或死亡,或導致其他孩子患病,那他們應在道義上受到譴責。
譯:璐竹;校:JFX。原文發表於福音聯盟英文網站:The FAQs: What Christians Should Know About Vaccin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