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主之前，我總覺得世間萬物都是偶然存在的。在世俗化的英國，這幾乎是身邊所有人都接受的解釋，我甚至從未質疑過。但現在我明白了，這種說法簡直荒謬至極。我們可以用科學證據、邏輯推理和哲學思辨來駁斥它。不過，詩歌也可以成爲又一種有力的反駁方式。
說到表演詩歌（Spoken word poetry），可能有人不太熟悉，這是一種注重現場表演的詩歌形式。它的韻律和節奏最適合用聲音來演繹。當然，你也可以默讀表演詩，但如果你有機會在開放麥之夜、詩歌朗誦賽、才藝表演、校園演出時朗誦表演詩的話，同樣的文字就會變得鮮活生動。你可以在上方收聽我的朗誦版本。對了，如果你也想朗誦表演這首詩，請記得把所有的榮耀都歸給「偶然」吧！
「唯有偶然，是一切創新與創造的源頭。」
——諾貝爾獎得主雅克·莫諾（Jacques Monod）
向偶然致敬！
是你在黑暗中點燃篝火，
讓地球穩穩立定軸心，
日復一日旋轉，像烤架上的乳豬。
每一面，都被火光烘暖；
每一面，都宜居宜住。
你解決了一個
自己都不知道存在的問題。
你量好了太陽與地球的距離。
近一寸，我們便成了沸湯裡的肉；
遠一分，我們就變冰封雕像。
好樣的，偶然！
你竟能在毫無監管之下，
完成如此精確的調控。
多虧你啊，偶然，
植物像接通電纜的列車，
從太陽汲取能量。
想想這僥倖的光合作用——
讓穀倉堆滿糧食，
讓花園綻放鮮花，
食物、美麗，
一石二鳥，
不過是你——偶然——
在旋轉起舞時，
隨手拋出的流彈。
讚美你啊，偶然，
賜予氫與氧的相遇——
冰棱、江河與蒸汽，
都來自你的無心插柳。
沒有水，就沒有生機：
水維持生命，
汗液冷卻體膚；
讓血細胞懸浮流動，
讓養分溶解輸送，
藉排泄沖刷毒素。
若水循規蹈矩
冰凍至深，自下而上——
寒帶海洋將無活物。
你卻讓水自成庇護所，
爲生靈撐起保護傘。
然後，你玩心大發，
竟讓每片雪花形態各異——
無窮盡的精微之美，
一場雪崩，就是一幅藝術畫廊。
向機緣脫帽致敬——
偶然揮灑的幸運雪。
如同幼師精心佈置孩子們的手工檯，
彩紙、膠水、蠟筆一應俱全——
偶然啊，你爲農人與園丁
預備了這方種植的樂園。
你將沙粒、黏土、淤泥，
空氣、水分、礦物、微生物，
糅合成待墾的沃土，
只等犁鏵翻開新泥。
那些埋頭耕種卻不想泥土從何而來的人，
正忽略了你最偉大的發明。
要不是你無情，偶然啊，
我們幾乎要稱你善良了，
因你爲這顆星球
披上一層泥土的絨毯。
若爲尋一掌沃土須踏遍天涯，
人間哪有這般盎然生機？
讚美偶然！
願沒人說你無能，
不具這般偉力，
或是懷疑種種幸運都是騙局——
輪盤旋轉，鋼珠
恰被偶然擲入勝格。
輪盤再轉，鋼珠
偏又知曉落處。
三度旋轉，鋼珠
竟仍擇路而棲。
賭場若見此景，
必調監控、驗磁鐵、
將你逐出門外：「不許再來！」
我們卻安享你贏來的彩金，
不作深究。
寧可相信是偶然胡亂拼就——
瞎眼縫出天地和諧——
也不願感恩上帝愛的藝術。
寧可相信是偶然維繫萬有，
也不將榮耀歸給永恆之主。
譯：MV；校：JFX。原文刊載於福音聯盟英文網站：Praise Be to Chance! A Satirical Spoken Word Poe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