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31歲那年,第一次遇到有朋友被診斷出癌症。朋友當時只有28歲,這是她第二次確診。她在大學時曾罹患乳腺癌,現在病又復發了。
陪伴她接受治療的過程讓我大開眼界。在我的生活中,健康問題都是圍繞著感冒、壞牙或拉傷腿筋等問題,這些問題往往有簡單明了的治癒和修復方法。然而,我發現,癌症則完全不同。它在個體上的差異很大——不僅因爲癌症有不同種類,而且還因爲每個人體質都不一樣。因此,儘管醫生盡力診斷並提供預後建議,但癌症患者也必須積極研究自己的身體和治療方案。
我朋友活了下來,儘管醫生說由於放療,她永遠不能生育,但她和丈夫最終有了兩個孩子。
這是個神蹟,抑或只是普通的醫學治療?
有人說,如果上帝能在他們眼前製造神蹟,他們的信心就會加增。如果他們能親眼看到上帝止住女人的血漏,或者通過觸摸讓瘸子行走,他們就會相信。他們把目光投向非洲或亞洲,說那裡的神蹟一直沒有斷過。
難道我們的信心比亞非的基督徒少嗎?也許是吧。但經驗告訴我,沒有人的信心是完美的,而且聖經教導我們,即使是那些信心不足的人也能被治癒(馬可福音9:14-29)。
也許有幾個原因使得我們西方人不像其他大洲或者公元一世紀以色列地區的人那樣看到神蹟,賈斯丁·霍爾寇姆(Justin Holcomb)曾寫過一篇文章探討了其中一些原因。
然而,還有一個原因,我們把日常的醫療歸爲人類的工作,而不是上帝的工作,這是一個錯誤。
馬丁·路德在研讀《詩篇》147:12-14時,問過一個問題。在實踐中,上帝如何「堅固耶路撒冷的門閂,使她境內平安,用上好的麥子使她滿足」?然後他回答:
上帝本來可以很容易就給你五穀和果蔬,而無需你耕種,但他並不想這樣做。我們在田間、花園、城市、房屋、戰場或政府中所做的一切工作,對上帝來說不就是一個孩子的表演嗎?上帝想要通過這樣的表演,把自己的禮物在田間、家中和其他地方送給我們。這些就是上帝的面具,他想要隱藏在其中,並在暗中做成萬事。
換句話說,上帝愛我們是藉著我們同類的工作。指揮交通讓孩子安全過馬路的警察,在貨架上擺滿水果和蔬菜的雜貨商,向學生們介紹海洋深處奧祕的科學家教授——每個人都是上帝護理之愛的代理人。
醫生也是如此。我的視力並沒有奇蹟般地痊癒,但我的驗光師幫助我看見。我缺損的牙齒沒有突然重新生長,但我的牙醫修復了它。上帝使用在醫療健康領域工作的男女來幫助我身體發旺。所以我感謝他們平凡的工作——這給我的身體帶來了某種程度的醫治。
但是,醫生們並不是耶穌那樣偉大的醫生。正如我在患癌症的朋友身上發現的那樣,他們能試著讀懂我的身體,但並不總能讀對。他們對身體的了解程度遠不及創造身體的那一位。從這個意義上講,所有的康復都是神蹟—哪怕有現代醫學的幫助,因爲上帝參與了這些康復工作。正如C. S. 路易斯所說:
在某種意義上說,沒有醫生能夠治癒疾病。醫生們自己會首先承認這一點。魔力不在藥物中,而在患者的體內——在大自然的治癒力量(vis medicatrix naturae)中,也就是大自然的恢復或自我修復的能力中。治療所做的是模擬自然的功能,或消除阻礙這些功能的因素。爲了方便起見,我們說醫生或包紮可以治癒一個傷口。但從另一種意義上講,每一個傷口都會自愈:在一具屍體上,沒有任何傷口可以被治癒。那股神祕的力量,當它引導行星時我們稱之爲引力,當它治癒身體時我們稱之爲生物力學,是所有康復的有效原因。而這種能量首先來自於上帝。所有被治癒的人都是被他治癒的,這不僅僅是指他的護理爲人們提供了醫療幫助和健康的環境,而且還指人體的組織被來自他的遠古能量所修復,這種能量從他那裡流出,爲整個自然系統注入了活力。
換句話說,神才是那個真正的醫治者,神蹟不僅發生在古老的年代或遙遠的地方,也是發生在街角的醫院裡。上帝通過醫生、護士和護工間接地工作,而他則在身體上直接做工,使醫護人員的工作奏效。
這就是爲什麼薛華( Francis Schaeffer)在生命的最後階段,當他在梅奧醫學中心接受癌症治療時,寫信給朋友說:「有這樣的神學多美好啊,在使用最好的藥物和直接仰望主對祈禱的回應之間沒有任何衝突」。他認識到,上帝既通過醫生的手間接地工作,也通過禱告的手直接地工作。
願我們成爲能在城市中看到神蹟的人,感謝醫務人員的工作並把功勞歸於神。
譯:PSJ;校:SMH。原文刊載於福音聯盟英文網站:One Reason We Don't See Miracles in the We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