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能相信別人——尤其是牧師們嗎？」
最近我們查考提摩太後書時，一位溫柔的姐妹提出了上面這個問題。我們在查經中討論了假教師的危害以及腓吉路、黑摩其尼和底馬的離開。她不知該如何應對。
伴隨著美南浸信會性侵、濫權和包庇的報告浮出水面，她的問題也引起了許多人的共鳴。
本該代表耶穌的男人卻傷害他們應當牧養的人，這實在駭人聽聞並令人迷茫。無論這樣假冒僞善的人有沒有直接或間接傷害你，我們都需要繼續前行，不放棄對上帝或祂教會的信心。
儘管我們不應對所有領袖心存懷疑，但聖經也告訴我們務要明辨、謹守和警醒（彼前5:8；約壹4:1）。並不是所有擁有以下特徵的牧師都是虐待成性的狼，牧羊人也是掙扎的羊。然而，如果您的牧師有下列所有特徵，應當引起高度關切，並採取必要的嚴肅行動。
第一，自我孤立。
羊群應該熟悉他們的牧羊人。講台上的事工只是牧師責任的一小部份。如果教會成員完全無法了解牧師的生活，會眾就不能「效法他們的信心，留心查看他們爲人的結局」（來13:7）。
那些有犯罪危險的牧師會爲了避免被查探而將自己孤立起來，然而罪就在孤獨中滋生。牧師的生活應當可接受觀察。
需要明確的是，牧師應當有私人的時間與上帝、家庭和好友相處。另外，並不是每一位教會成員都必須和所有牧師都建立親密的友誼。然而，當牧師生活在敬虔、成熟的基督徒共同體中，友誼應當是清晰可辨的。 避免和任何人有親密關係的牧師應當引起高度懷疑。
第二，沒有督責。
值得信任的牧師會懇求督責。但凡牧師不願意被敬虔的福音夥伴督責，他都很容易受到各種罪惡的影響。
獨自帶領的牧師擁有壓迫他人的權力。在可能的情況下，應設立多位合格的長老。顯然，在有些時期或有的地方，幾乎沒有同工，但我在這裡更多地是指一種姿態而不是數量。哪怕可以共同牧養的弟兄不多，牧羊人仍然應當表現出對朋友和其他領袖問責的渴望。
有很多原因讓神這樣設計了教會的內部督責架構，其中包括：保護牧師遠離罪。所以這些牧師同袍或督責夥伴不應該是老好人，不願表達批評。相反，他們必須勇敢地愛牧師，監督他遵行上帝的標準（提前3:1-7）。我們都需要身邊的人支持和鼓勵我們，但當我們談論的不再是聖經中的愛，而是轉移到了包庇式的忠誠上時，我們必須保持警惕。
第三，防禦性強。
接續這個主題，敬虔的牧師會鼓勵成員們提出反饋、和他們分享憂慮，並幫助他們在信心中成長。小心那些不能接受批評，或者當別人一提問他，就變得防禦性很強的牧師。一間教會如果把批評視爲叛逆，那麼無論對牧師還是會眾而言，它都缺乏一個安全的屬靈環境。
例如，對牧師的講道事工進行正式的評估（包含鼓勵和建議性的反饋），既是謙卑的明證，也是防禦心的解藥。這樣的評估可以安排在職員會議、長老會議或者專設的「主日評估」上。不論哪種安排，牧師都應對糾錯保持開放的心態，致力於持續成長，並渴望向周圍的夥伴們學習。
第四，專權。
有些牧師並不認爲服事耶穌是很大的榮幸，反而覺得自己在上帝的工作中不可或缺，並有權享受特殊待遇。
在我知道的一間教會裡，由於牧師爲會眾做了很多事情，會眾們都不願意違抗牧師。可悲的是，他利用了被迷惑的會眾，養成了一個隱祕的放縱生活。他對他人的生命產生了重大的負面影響。
很顯然，牧師應該尋求「分權與制衡」體系，而不是享受特權。牧師應爲許多人帶來屬靈益處。然而，牧者的門訓事工還應包括授權並鼓勵一些人（在必要時）來糾正這位牧師。我經常告訴我的教會，我要服侍的是一家當我對上帝不忠心時會解僱我的教會。我也告訴過無數的基督徒，他們需要愛他們但不是粉他們的人，這同樣適用於牧師。
第五，貪婪。
效法耶穌的牧師會慷慨地付出資源和時間，缺乏感恩的牧師有貪婪的標記，如追求錢財、權力、他人的關注或肯定。
貪婪的牧師利用他人獲得好處。性侵是貪婪尤爲可怕的形式。施害者最關心他們自己的滿足。他們如同螞蟥一般，只要他們有需要未被滿足（箴30:15），就會不停地索取，毫不在乎誰會受到傷害。最近的美南浸信會性侵報導中隨處可見貪婪產生的腐爛果實，這些人貪求性、權力和背了實意的敬虔外貌（提後 3:5）。這種罪惡令人心痛。
第六，掌控。
我曾聽到一位牧師打趣地說：「既然是我負責牧養這裡，大家就要按我說的去做。」令人驚訝的是，會眾們居然真心回應了一句「阿們」。專橫的牧羊人會利用經文羞辱人，使他人屈從自己的意願。
然而，不是所有的控制狂都很嚴苛。有些人用討好人來操縱控制弱者。這樣的領袖表面上在鼓勵人，實則別有用心。對於那些性侵的人來說，這更是慣用伎倆。
當然，我們不應將這點與在困難時期所需的勇氣混淆。有的情況下，牧師們必須做出勇敢的決定，這是在發揮領袖才能，不必觸發警鐘。然而，我們應該期望這種領袖特質帶著溫柔和謙卑。
第七，無情。
這個牧師是如何談論罪的？他會開不道德的玩笑嗎？他會不會關注一種罪而輕視其他罪？在世界關注的性侵事件中，他是否會反駁指控？
他如何談論女性？他會大男子主義地貶低女性價值嗎？他會輕視姐妹，尤其是剛強的姐妹嗎？
他如何談論或照顧寡婦、孤兒、少數族裔和外國人等弱勢群體？
面對意見相左的人，他如何與之對話或談論他們？他帶著溫和與尊敬，還是表現得非常嚴厲、高人一等？
缺乏同情心和溫柔是明顯的警告信號。當他在這些方面失敗時，他是否會很快悔改？我們不是耶穌，都會言行失當，但對聖靈的責備或敬虔的訓誡缺乏敏感，這是有問題的明顯訊號。
第八，抱團。
美南浸信會報導的性侵事件中最爲荒誕的事情是，權力機構之間很明顯地彼此偏袒，他們犧牲弱勢群體的利益，還聲稱自己在保護福音的工作。那些視自己的群體爲真理捍衛者的牧師們，會拒絕來自外界的必要糾正。那些將數據和財務報告作爲成功證明的人正處於重大危險中。他們害怕事工被攔阻，不願意承認失敗或向外界報告虐待事件。然而，這正揭示了他們對事工的誤解。會眾感謝牧者是合理的，在思維相似的群體中尋找好團契也可以理解，但盲目地保護「自己人」這種做法則應受到譴責。
第九，失衡的福音。
不要求成聖的稱義信息是不完全的（加1:4；來12:14）。如果牧師只關注福音或稱義，但不提追求成聖，這值得引起注意。耶穌要我們恨惡罪（羅12:9）、逃避罪（提後2:22），並清心尋求神（太5:8）。若有牧師不呼召人們有聖潔的生活，或只是要求有外在的所謂「聖潔」（比如：不喝啤酒、不跳舞、不穿瑜珈褲），他們則只是在講片面的福音。事實上，他可能在逃避聖經的明確教導，因爲他的良知已經受到隱藏的罪的影響。
缺乏基督品格的牧師很危險。他們會帶來嚴重的身體、情感和屬靈傷害。而敬虔的牧師是上帝的器皿，帶來幫助、醫治和希望。
基督照料羊群的方式之一，是通過那些效法祂品格的忠心的牧羊人（林前11:1）來達成。當忠心的牧羊人愛我們，我們會經歷到上帝對我們的愛。他們像主耶穌那樣彰顯溫柔而不是暴力（彼前5:3）、給予忍耐而不是憤怒（多1:7）、體現謙卑而不是驕傲（彼前5:5-6）、慷慨施予而不是貪婪（提前3:3）。
找到忠心的牧師重要且可能。但會眾需要培養信任而不是盲目相信。信任要靠行動去賺取。在你加入一家教會之前，去了解那裡的牧師。若牧師追隨主，並且有大家給他作見證，那就可以跟隨這位牧師（林前11:1；帖前2:10）。
當然，如果你信靠耶穌、操練分辨力並做正確的事，你到頭來仍可能被牧師傷害。如果你經歷了這些，你需要知道你的牧師如果傷害了你並不是你的錯。要知道上帝沒有離棄你。祂能幫助你在忠心牧者的引導下重建信心。
這如何能做到呢？相信上帝絕不撒謊、絕不在我們身上取利、絕不忽略我們或讓我們失望，祂的信實長存。我們相信上帝愛我們，愛祂的教會，祂爲自己留下七千人，是未曾向巴力屈膝的，未曾與巴力親嘴的（王上19:18）。我們因爲相信上帝而相信牧師們。
天路歷程是艱難的，但我們的主是好牧人。祂會看顧我們的每一步。
譯：穆汐姊妹團；校：JFX。 原文刊載於福音聯盟英文網站：When to Distrust Your Pasto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