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第安納波利斯市(美國印第安納州首府,簡稱印城——譯註)東部有一個社區,警方曾經稱之爲 「髒亂差」(swamp)。
布魯克賽德(Brookside)距離熱鬧的市中心(包括印第安納州會議中心和有十年歷史的盧卡斯石油體育場)不到4英里,社區中隨處可見古樸房屋和寬敞院子。用心感受,就能料想這裡在40年代曾是美麗繁華的中產階級社區。
但若仔細打量,你會看到巷子裡成堆的垃圾、被木板封住的殘破窗戶和雜草叢生的草坪。這裡有超過三分之一(37%)的房屋是廢棄的,居民人均收入低於全國其他97%的地區,在當地公立學校上學的孩子只有40%通過了州會考。而它所屬的近東區(Near Eastside)則是印城最危險的地區之一,該大區2016年發生了24起謀殺案,2017年有10起(全印城2018年的謀殺率超過了2017年)。
這種情況持續已久。20多年前,大學城教會(College Park Church)問市長:「這座城市最需要幫助的區域是哪裡?」市長回答道:「布魯克賽德。」
90年代中期,大學城教會在布魯克賽德社區中心啓動了一間「週六兒童教會」。但後來似乎其他地方更需要他們的幫助,所以在接下來的十年間,大學城教會主要關注在其他國家。
城市拓展牧師戴爾·肖(Dale Shaw)說:「我們之前想去福音未及之地,但忽視了美國的一些需求。」
直到2006年的一次會眾調查,教牧同工們才開始意識到他們在本地宣教上的不足。主任牧師兼福音聯盟理事會成員馬克·弗羅戈普(Mark Vroegop)說:「借用蘭迪·阿爾康(Randy Alcorn)的話來說,我們需要『修建能夠承載真理重量的恩典之橋』。」
他們邀請肖去建立本地事工。肖預計他們會專注在布魯克賽德,畢竟他們已經在那裡建立了「兒童教會」。
肖並不天真,他知道這工作不容易。一間郊區的、富裕的大型教會回到城市中心進行拓展,這個模式本身就很難成功。即使有耐心並努力工作,他們也很難跨越文化和社會經濟的障礙。他見過其他教會在這方面屢戰屢敗。
大學城教會的成功因此顯得很不尋常。
2016年底,媒體報導稱布魯克賽德社區是「印城改善最顯著的社區之一」,那裡的「犯罪和毒品活動都在減少」。
印城警方發言人亞倫·哈默(Aaron Hamer)說:「這裡的變化令人驚喜。」他11年前加入警局,當時負責在布魯克賽德社區巡邏(他參加大學城教會的漁夫團契)。
這種變化通常需要整體性投入,包括工作機會、教育、對母親的支持和法律援助等等各方面,而且所有這一切都要以福音的恩典和引導爲中心。即使擁有大學城教會的資源,任何其他教會都很難在十年內將這些整合起來。
然而這就是祕訣所在。因爲除了2012年的植堂,大學城教會在這期間沒有設立任何項目或開展任何事工。
肖極其外向,開車時會向每一個路人(不管認不認識)鳴笛示好並問安。在公園、餐廳裡或者街道上,他總會情不自禁地和陌生人攀談。
他沒讀過《幫助可能帶來傷害》,但聽過其作者之一布萊恩·菲克特(Brian Fikkert)在大學城教會的講座(「我愛那個傢伙」,他熱情地說)。而且肖天生就樂於提問、傾聽、與人建立聯繫以及建立深度關係。
所以大學城教會在2008年收到第一筆爲本地事工籌集的聖誕奉獻款時,肖並沒有用於開展本地事工。相反,他想到了那些在城市事工方面做得不錯的朋友。
肖當時有64.3萬美金的資金,他說:「我們問基層工作的朋友說『 我們想在布魯克賽德做些事。假設得到一筆捐贈,你會提供什麼幫助?』結果很有趣且令人興奮,我們收集到各種想法。」
「改變人心」(Heart Change)是一所門訓和教授生活技能的學校。大學城教會成員辛迪·帕爾默(Cindy Palmer)在孕婦中心作義工時察覺到準媽媽們的後續需求,於是便設立了這間學校。她說,在肖提供她們一棟空置樓房後,這個學校就搬去了布魯克賽德。
基督教鄰里法律援助處(Neighborhood Christian Legal Clinic)表示,他們將在布魯克賽德開設一間受理中心,目前他們的總部位於約5英里開外的地方。(律師們爲城市居民提供免費法律援助,涉及領域爲:破產、撤銷犯罪記錄和止贖辯護。[譯註:物品所有人把如房產之類的個人物品抵押給銀行後,因無法償還貸款,銀行可以向法院起訴要求還款,然後拍賣物品,物品所有人就有權進行止贖辯護、抗辯自己沒有失去贖回物品的權利。我國沒有專門開闢一個詞彙來稱呼此項法律辯護。])
人數萎縮的拿撒勒人教會(Nazarene church)則將自己的大樓提供給大學城教會的兒童教會及其他事工使用,條件則是大學城教會要翻新這棟樓。
那時,兒童教會已經成立了10年, 並穩固維持。但由於大學城教會眾多令人興奮的事工,比如新建了一棟會堂、差派了50多名宣教士、植了兩間新堂,「兒童教會」並沒有佔用很多講台時間做宣傳,也不是任何資金募捐的重點目標。
雖然無人留意,但「兒童教會」已經慢慢爲其他事工打下地基。
大學城教會在布魯克賽德做的最棒的決定,就是他們在早期沒有過度用力。教會沒有參與外行人那些資金充裕的項目,沒有試圖迅速解決幾十年來積累的問題,甚至沒有設立長期目標。
相反,「兒童教會」的同工和義工選擇了先去了解問題,而非馬上提供解決方案;他們看到跨代貧困的緩慢發展,並建立了真正的友誼。
肖說:「兒童教會積累了足夠多的關係資本,所以當我們計劃在2008年開展事工時,事就這樣成了。這是神的憐憫。我們沒別人聰明,所以就集中精力在另一些事情上。」
當兒童教會有了自己的地方並得到一些關注後,它開始穩定並增長。大學城教會幫助設立了法律援助中心(每年受理100-200起案件)和「改變人心」學校(兩年內地方就不夠用了)。
大學城教會越了解布魯克賽德,就越發看到更多的長期發展機會。對布魯克賽德和大學城教會雙方而言,發展得越多,彼此的變化就越多。
2012年,大學城教會幫助橡樹學院(附近一所基督教古典學校,旨在爲不同家庭收入背景的孩子提供優質教育)在布魯克賽德開設了第二個校區。橡樹學院很有名,它的第一個校區始於1998年,距此只有10分鐘車程。(前印第安納州州長米奇·丹尼爾斯[Mitch Daniels]曾說:「在我一生所做的所有事中,開辦橡樹學院是我有幸參與的最重要的人類事業。」)
布魯克賽德校區剛開學時有85名學生,第二年就翻倍、達到165人,第五年已經有250多名學生。(其中約92%的學生會進入大學)。
學校裡有一半學生來自低收入家庭。橡樹學院布魯克賽德校區的校長凱麗·奧爾特曼(Kelly Altman)說:「我們把每個人都看作是按神形像所造,教育面前人人平等。 」
有一個即將升三年級的小女孩,她和媽媽及兩個妹妹三年前還住在收容所裡,如今,她媽媽在 「改變人心」學校,她和妹妹們則住在一棟房子裡,並能騎著單車在社區裡轉悠。她還能完整背誦愛麗絲·喬伊斯·戴維森(Alice Joyce Davidson)的《脾氣溫和》("Even-Tempered")。(辛迪·帕爾默對她說:「但最令我驚喜的是,你現在可以很快地饒恕你的妹妹們,不對她們發火,沒那麼容易被她們激怒。你做得非常好。」)
大學城教會也幫助大衛·帕爾默長老(David Palmer,辛迪的丈夫)開啓了傢俱製造的業務,他在附近的流浪漢收容所做了15年義工,期間總是聽人說 「我要找工作」,於是開設了 「立意設計」(Purposeful Design)傢俱廠。他開始教這些人木工活兒,也教他們讀聖經。目前,帕爾默的廠裡僱用了八名全職工人,這些人曾經都是癮君子和/或流浪漢。
其中一位工人的父母都是大學城教會的成員。肖說:「他從小就在教會長大,後來卻沉迷於毒品。但他在這裡狀態很好。」
還有一位員工名叫拉斯蒂·菲利普斯(Rusty Phillips),他在高中時就搬去和父親一起住,這小夥子是個大塊頭,他的棒球帽下露出幾縷橙色的小卷髮,他說:「以前我爸開了間酒吧,當時16歲的我認爲這是世界上最棒的事,覺得自己中了大獎。」
他並沒有中獎。菲利普斯跟一幫壞孩子混在一起酗酒吸毒。他在監獄裡自學閱讀,並在另一所監獄裡撿到了一本聖經。他住在帕爾默服侍的流浪漢收容所時,開始了解「立意設計」。
他說:「這真是神的恩典。這個地方太好了,使我遠離吸毒,也讓我與主、與這個地方和同事們都保持很好的關係。」 現在菲利普斯每週去兩次教會,努力維持戒斷,並鼓勵他的同事也這樣做。(帕爾默說: 「我們只是乞丐,告訴其他乞丐哪裡可以找到麵包。」)
同樣在2012年,大學城教會植堂、建立了尼希米聖經教會(Nehemiah Bible Church)。兒童教會時任牧師科里·約翰遜(Cory Johnson)說這是兒童教會的下一輪迭代,因爲 「孩子們很快就要滿18歲,之後便無處可去」。所以大學城教會停止了兒童教會,建立了尼希米教會,並按立約翰遜、讓他負責那個社區。(這裡可算得上是約翰遜的家鄉,他在布魯克賽德以北18個街區的地方長大。肖說,因爲他在這片區成長的經歷與他講道的恩賜,所以相比起大學城教會的傳統牧師,由他開展事工會更有果效。)
這五年裡,約翰遜辦過一個食品櫥(譯註:由超市或私人捐贈免費食物給貧困群體的慈善項目,類似「食品銀行」),但在人們對此過度依賴時將其關閉了。他也嘗試過一個鼓勵人們工作的尊嚴項目(譯註:培訓技能的慈善項目),但也沒能起到激勵效果。最後,他開了一家日託所,爲低收入家庭的孩子提供基督教環境,好讓父母們能去上班。在尼希米聖經教會,他教導改革宗神學,施行教會懲戒,在過去五年裡爲大約80人施行洗禮。(他還重啓了兒童教會。)
大學城教會在布魯克賽德的努力顯出了成效。事實上,這看起來就像教科書案例,體現了 《幫助可能帶來傷害》的原則,即傾聽和建立關係,根據實際需要來興起基層事工,選擇長期發展而非快速救濟,一切都以福音和「以符合聖經地生活爲責任」爲中心。
橡樹學院布魯克賽德校區的校長奧爾特曼說:「我喜歡這種多層結構,比如媽媽在『改變人心』學校,爸爸在『立意設計』傢俱廠,孩子在橡樹學院。人們有機會贖回那些破碎已久的東西,因爲周圍有這麼多層保障。這對家庭來說是非常寶貴的, 這裡有強大的夥伴關係,很多人在爲他們加油。」
影響力最大的拉拉隊員們是同輩人群,就是那些信了福音並開始穩定生活的社區居民。
但來自大學城教會的場外拉拉隊員們也很有激情,因爲對他們來說,見證神的靈在動工是最有吸引力和活力的事。(奧爾特曼說:「我告訴我丈夫,我願意義務做這件事。」)他們和這個社區的關係慢慢越靠越近,直至最後融入進來。
大學城教會位於最靠近印城北部的郊區。卡梅爾(Carmel,這地原叫伯利恆,19世紀30年代由貴格會信徒命名)在2012年被CNN 財經頻道評爲美國最佳居住地,在2017年和2018年均被Niche.com評爲美國最佳居住地。
在卡梅爾,每10位居民中就有7位是大學畢業生,大多數人(78%)擁有自己的住房,房價的中位數超過30.5萬美元。居民家庭收入的中位數高達10.6萬美元。最近的一次兇殺案還要追溯到2014年,一名男子開槍打死妻子後自殺。
大學城教會很好地融入了卡梅,擁有2400名成員、一間華麗的新會堂以及每年1100萬美元的年度預算。教會提供聚會的現場直播、不同的小組(你可以搜索到離你最近的那個),還會在線指導如何奉獻股票。
從教會驅車南下,大約需要30分鐘抵達布魯克賽德。剛開始,這似乎是段漫長的旅程,特別是「改變人心」學校的事工還包括要接送那些沒車的媽媽們。
戴爾的妻子莎拉·肖說:「開車去她們家,需要繞過四輛警車」。日復一日地接送「令人逐漸習慣,她們只是人,她們中的很多人都很年輕且孤立無援。」
義工們會陪「改變人心」學校的媽媽們去銀行、看醫生、送孩子上學。他們參加「迎嬰派對」(baby shower, 譯註:美國文化中,爲表示對嬰兒和媽媽的祝福,在準媽媽預產期前一兩個月舉行迎嬰派對,受邀客人一般會送一些和嬰兒有關的禮物。)、學校家長會和庭審。
最後,辛迪·帕爾默和莎拉互相開起玩笑:「天哪,要是我們住這兒就更方便啦!」
然後,真有人把家搬過來了,就是多莉·莫頓(Dori Morton)和她的丈夫弗蘭克,他們參與了「改變人心」學校的事工。
肖說:「他們愛上了那兒,在那兒的第一年裡就認識了很多朋友,比他們在郊區住20年認識的還要多。」
辛迪和莎拉開始認真思考搬家這件事。她們的丈夫們彼此說:「你看,又不是一去不復返,可以先試試。」
一週後,莎拉找到了她想要的房子。當戴爾和她第一次走進去時,他感到 「噁心」。房子都快散架了,到處是垃圾,臭氣熏天。
他們還是買下了它並進行修整。現在。這是一棟迷人的1913年的房子,開放式佈局,裡面有壁爐,二樓臥室外還有個屏風門廊。站在這裡,你既可以看到他們精心打理的後院,也可以看到鄰居家堆積的廢舊金屬。
之後有另一對大學城教會的夫婦搬來,緊接著又有一對。現在,大學城教會有12戶家庭搬到這裡,都住在鄰近的幾個街區。還有更多家庭在考慮遷入。
從70年代初就一直住在布魯克賽德的託德·拉爾斯頓說:「他們不只是修補房子的外表,也把房子裡裡外外都弄得很好。」肖和妻子現在住的房子和他家之間只隔著兩戶人家。
拉爾斯頓說:「你看這房子,特別好看,簡直了! 我從沒想過這條街可以這麼美,這太讓人開心了。就算是一兩棟房子,也能改變整個街區。」 (肖確保一條街只出現一兩棟這樣的房子,他很注意讓大家分散開保持間距,確保教會成員不會將這個社區中產化。)
遷入的好處遠遠不止是穩定的房屋所有權和維護得更好的草坪。辛迪說:「我們學校的媽媽們,大多數只有在和我們一起上課時,才會體驗到共同體,因爲她們大部分時間都生活在孤立的環境中。許多人害怕別人進她們家偷東西,或者看到她生活得不好就向兒童服務部門舉報(譯註:這可能會令媽媽失去孩子的監護撫養權)。」
「改變人心」學校的媽媽們都住在同一社區。每週二晚,她們和「改變人心」的導師們一起散步,每週六一起喝咖啡,也會互相串門。
肖的夢想是在布魯克賽德的50個街區裡,每個街區都有棟「可靠房屋」,也就是一個信仰堅固的大學城教會的家庭帶著使命感居住的地方。爲了激發人們的意願,他每週六上午爲大學城教會成員提供 「短途旅行」,帶他們來參觀社區並了解事工。在這過程中,肖向大家介紹,他看到 「健康社區的五大支柱」(地方文化和人際關係,以耶穌爲中心的教會,經濟發展的機會,強大的教育系統,以及安全和負擔得起的住房)改變了這個社區。
「短途旅行」產生效果了:每250個參與的人中就有36位在認真地考慮遷入。但是,遷入仍然需要付出很多。聖約住房(Covenant Housing)和大學城教會房屋所在的那幾個街區感覺還算安全(門窗上沒有加固欄杆),但上個月,有人在幾條街外的地方扔了三條狗的腐爛屍體。去年,一名男子在巷子裡被槍殺,一名青少年在公立小學門口被槍殺,還有兩名兒童因毒資問題被綁架。
在過去六個月裡,布魯克賽德共發生376起犯罪案件,其中包括69起針對個人的犯罪(大部分是鬥毆)、135起財產犯罪(包括盜竊、欺詐、破壞)和42起危害社會的犯罪(如賣淫、青少年離家出走、非法入侵)。相比之下,布魯克賽德北邊的社區的犯罪案件只有它的一半(過去6個月發生了175起),而州際公路另一側的一個社區犯罪率僅爲此處的7%(27起)。
莎拉·肖說:「我曾想過如果有人闖入且警報響了,那時我在樓上會怎麼做。我會把自己鎖在房間裡禱告說,『主啊,幫助我。』」
肖氏夫婦倚靠那幫助。
「我們認爲福音有能力照亮整個社區。」戴爾·肖說。
從鄰居們的微笑和招手中,從孩子們在橡樹學院的演講中,從「立意設計」工具廠的工人們開工前的祈禱中,從他主持鄰居的葬禮並傳講福音信息的過程中,他已看到了這束光。他從他們的房子和院子裡,其中無論是新刷的牆面,還是整齊的草坪和盛開的花朵,他都看到了這束光。他在自己的生命裡,無論是在被挑戰的偏見還是被軟化的心中,也看到了這束光。
他說:「神在動工,祂不停地改變我們。」
這是大家共同的感受。
巴爾布·泰特(Barb Tait)談及自己的經驗時說:「我們有些女性義工可能正處在屬靈低谷期,神實實在在地使用這環境,我們在這裡都是僕人,所有一切都關乎神的道 。我本以爲我要去幫助窮人,結果我認識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我自己是一個敗壞的罪人,是我的心需要從偏見、臆斷和自私中得到拯救。神暴露了我的本相。」
另一名義工克里斯·施耐德(Kris Schneider)說:「我現在能面對窮人,不再害怕。我能和他們聊天,熱愛和這裡的媽媽們建立的關係,這友誼改變了我和我的心。」
她心的改變毫不誇張。一位在「改變人心」學校的媽媽有兩個孩子,但她無法繼續撫養他們。目前施耐德和她的丈夫即將完成對他們的領養手續。
弗羅戈普說:「布魯克賽德的蓬勃發展帶來了驅動力,我們期待在其他郊區看到類似但不同的轉變,我們也在思考,在城市核心區以外的地方,道成肉身的福音該有怎樣的影響力(他們發現這看起來很像那五大支柱)。福音給布魯克賽德帶來了希望,這拓寬了我們的認知。」
弗羅戈普說:「當代福音派教會出於實用主義而過早地忽略了社會問題,輕易地把社會公義歸爲『自由神學』,卻忘記了當窮人和弱者被忽視時,聖經使用了強硬的字眼,在以賽亞書1:17中,『你們的罪雖像硃紅,必變成雪白』裡面提到的罪,包括不尋求公平,不解救受欺壓的,不給孤兒伸冤,不爲寡婦辯屈。」
他知道大學城教會不能醫治印城中的貧窮人。事實上,隨著布魯克賽德興起發光,毒品交易和暴力可能只是使城市的另一個地區變得黑暗而已。
弗羅戈普說:「社會問題可能會轉移到城市的另一個地方,這也許是令人沮喪的事實,因爲並沒有全面的解決方案,但這不正是教會的呼召嗎?即在黑暗中帶來光明,在絕望中帶來盼望。我們深信我們應該嘗試…… 我們的禱告是希望更多的教會和信徒,帶著福音的盼望,來參與城市貧困地區的事工,不僅僅是因爲這事工有成效,而是因爲它是對的。」
奧爾特曼說:「我們彷彿透過模糊不清的玻璃觀看,無法看到全局。藉著我們的樂意擺上,神做的事情遠比我們自己的計劃或意向要多得多。能在這裡服事絕對是一項特權。這特權讓我感覺太不真實了,有時候我真想掐一下自己。」
譯:穆汐;校:許志斌。原文刊載於福音聯盟英文網站:Why Indianapolis Megachurch Members Are Joining God in the 'Swa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