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与艺术 凯勒文化护教中心
我們需要文化氣候學家
2025-09-08
—— Collin Hansen

幾年前,我曾向社會學家詹姆斯·戴維森·杭特(James Davison Hunter)請教關於當時政治競選的問題,還有誰比這位提出「文化戰爭」概念的學者更適合回答這個問題呢?但他的回答讓我吃了一驚。他擺擺手拒絕了我的問題,理由是他不預測天氣。

因爲他研究的是氣候。

這句話讓我銘記至今。我們需要更多文化氣候學家。我的意思是,我們需要的不是對新聞推送裡的即時事件(「天氣」)被動反應,我們需要主動研究評估文化中更深層的價值觀、意識形態、敘事和運作模式(「氣候」)。

在凱勒文化護教中心(The Keller Center for Cultural Apologetics),我們並不認爲「文化護教學」是唯一的護教方式,它甚至並不總是最好的護教方式。但我們確實相信,現在的文化氣候正適合展開文化護教學。通過這種方式,我們可以從聖經、神學和教會歷史中汲取智慧,在當下這個世俗時代,以更具說服力的方式分享福音、應用福音。

我們正身處美國歷史上最大的宗教變革浪潮。過去 25 至 30 年間,約四千萬美國人離開了教會。許多其他西方國家也已出現類似衰退。但這並不是唯一的挑戰。隨著基督教世界的衰落,20 世紀西方各國教會出席率大幅下滑,今天的基督徒面對的是一種對福音奇特的混合態度:一方面漠視基督教,另一方面又充滿敵意。我們許多的鄰舍,一邊視基督教爲過時的舊聞,同時卻又認爲它是當今社會問題的根源。

這是一個全新的挑戰,一個巨大的挑戰。而許多教會領袖對此束手無策。我們盼望我們的新書《後基督教時代的福音:文化護教學導論》(The Gospel After Christendom: An Introduction to Cultural Apologetics),能爲他們帶來一些幫助。

一切都關乎文化

對許多人來說,護教學往往讓人聯想到的是理性、哲學證明上的辯論。它只關乎頭腦思想,而不是心靈感受;是關於事實的爭辯,而不是關於情感的交流。

但無論你採用哪一種護教學方式,你總是在按照一套特定的規則進行辯護,用的是某種特定的語言,並且是根據你所處的時代和處境來調整,使之能夠引起共鳴。換句話說,護教學從來都是文化性的,它從不脫離時空。也從來不是純理性的。

我們需要重新理解護教學:不僅要讓它關乎頭腦,也要觸及心靈和行動。我們需要讓護教學重新成爲全教會的使命,而不僅僅是那些喜歡爭辯的人的興趣。文化護教學並不是一個新的學術領域,而是一種方法,幫助教會重新連接聖經和教會歷史中最寶貴的資源,好向世人呈現並捍衛那「一次交付聖徒的真道」(猶 1:3)。

在福音書中,我們看到耶穌常用日常生活中的比喻,與身處農業社會的鄰舍產生共鳴。在《使徒行傳》裡,彼得在五旬節的講道和保羅在亞略巴古的講道,同樣傳講福音,但根據聽眾的不同——猶太散居群體與希臘哲人——發出的聲音卻有所差異(徒 2:14–41,17:16–34)。二世紀的遊斯丁(Justin Martyr)的《護教辭》(First Apology),與五世紀的奧古斯丁的《上帝之城》(City of God),在截然不同的羅馬帝國處境中,用適時的方式傳遞永恆的真理。

從這些聖經與歷史的例子中,我們可以看到,文化護教學並不是什麼新鮮事。無論你採取哪種策略,你都不可能繞開文化。「文化」,其實就是我們所說的「宗教」的另一種表述。每個人都在敬拜,要麼敬拜某個人,要麼敬拜某樣東西。宣教士萊斯利·紐比金(Lesslie Newbigin)就指出:文化只是我們描述宗教的另一種方式,是我們追求生活意義和理解的方式。

宗教並不是文化的附屬。相反,文化才是宗教的產物,是人類在追尋意義與永恆時必然產生的結果。我們處處都能看到這種追尋:從深奧的學術著作,到朗朗上口的電視廣告歌,從嘻哈音樂到藝術電影,都承載著我們社會最深層的渴望。看一場體育賽事,尤其是現場,你就能體會一個文化的盼望與恐懼。

在我們的新書《後基督教時代的福音:文化護教學導論》中,我們提供了幫助你培養文化氣候學眼光的工具。扎根於福音,我們希望幫助無論是初學還是資深的護教者,校正並連接所處文化語境,以便更好地幫助非基督徒看見他們的罪,並尋求救主。

盼望之橋

護教學從來不是單純理性的,因爲頭腦從不孤立地思考。文化塑造著我們選擇滿足哪些慾望、拒絕哪些慾望。在奧古斯丁的傳統裡,文化護教學者認識到慾望正是信仰的關鍵動力。

社會心理學家喬納森·海特(Jonathan Haidt)曾用「大象與騎象人」來形容直覺與理性的關係。理性能掌控方向,但只有當直覺被激發時,大象才會前行。心所渴望的,頭腦便會加以合理化。我們的直覺總是追隨我們的渴望:我想成爲怎樣的人?換個方式說,我的「部落」是誰?

我們或許會把自己想像成獨立、理性的行動者,能夠仔細權衡各種論證,追求客觀真理。但更多時候,我們是被部落本能所驅動的,這些本能決定了我們願意接納哪些信念,更不用說讓哪些信念塑造我們的人生了。除非我們願意改變,除非我們能想像自己進入一個新的群體,否則我們不太可能放下理性的防禦。

因此,文化護教學的作用,就是幫助非基督徒在完全理解福音之前,先渴望福音是真實的。我們呈現出基督主權的美好,與黑暗權勢轄制下的醜陋形成鮮明對比(參《以弗所書》6:12)。

面對西方文化中普遍瀰漫的虛無主義,我們所能提供的就是「盼望」。在基督裡,我們找到對美、公義、和平、真理和良善的渴望的滿足。大多數人會在教會群體中遇見這種盼望,因爲在這裡,他們能看見福音的果效與生命的更新。教會能夠營造出一種「替代性氣候」,一種賜人生命的氛圍,來挑戰周遭文化「天氣系統」裡的陰霾。

基督徒本身,就是連接盼望與非基督徒之間最好的橋樑。世界看見耶穌,是透過基督身體彼此在恩典中同活、在真理中彼此相待、在愛中彼此相連。因此,文化護教學追求教會在靈性與道德上的更新,以此見證福音的變革大能。

保羅·古爾德(Paul Gould)將文化護教學定義爲:「在一個文化中建立起基督教的聲音、良心和想像力,讓人看到基督信仰是真實的,能滿足人心。」在這個充斥著各種聲音、爭奪注意力的時代,當我們彼此相愛也愛鄰舍時,教會就能喚起非基督徒的共鳴。這也正是耶穌在《約翰福音》17:23 中的禱告:我們合而爲一,世人就知道是父差遣了他。

當然,沒有人單靠觀察我們的生活,就能相信耶穌是上帝的兒子、爲罪人死而復活、還要再來更新天地。我們必須親口傳講這福音,提醒人認清罪的問題,呼籲他們來信靠。當非基督徒看到福音在我們身上的果效時,才能更清楚地認識到這消息的確是好消息。他們當然會看到我們的失敗、過失和軟弱。我們並不是向他們展示完美,而是指向那洗淨我們罪孽的基督寶血。被寬恕的人,才會充滿愛去寬恕別的罪人(路 7:47)。

有感染力的群體

然而,在今天的外人眼中,教會最顯著的標籤往往不是愛。2016 年總統大選前,我在康奈爾大學見到一群基督徒學生。他們邀請我到伊薩卡市講述宗教右派的歷史。這個主題在常春藤校園裡並不熱門。但它仍然切題,因爲美國各地基督徒的行爲,都會影響到他們在紐約上州的聲譽與使命。

我問這些學生:他們的同學一聽到「基督教」,首先聯想到的是什麼?他們的回答讓我難以置信。從那以後,我在全國各地反覆提出同樣的問題,每次聽到的答案都一樣:

他們的回答是:威斯特布路浸信會(Westboro Baptist Church,威斯特布路浸信會是美國堪薩斯州的一個極端宗教團體,與任何浸信會宗派無關。該教會持極端反同性戀立場,以抗議美國軍人葬禮和褻瀆國旗等方式而聞名,被廣泛視爲宣揚仇恨的組織——譯註)。

我帶著幾分苦笑說:讓我弄清楚一下,你們的意思是,全國最負盛名的大學的學生想到世界上最大的宗教時,他們首先想到的是堪薩斯州託皮卡的一個像家族邪教的小團體?怎麼會這樣?

無論我們的文化護教學多麼有說服力,我們都不能指望總能得到積極回應。耶穌早已應許我們會經歷患難(約 16:33)。彼得警告我們,即便行爲端正,也未必會贏得非信徒的好感(彼前 2:12)。與此同時,保羅也提醒我們,教會的負面名聲有時正是因爲成員的不道德行爲(林前 5:1;羅 2:1)。有時,我們的確是自食其果。

我認爲,教會之所以在名聲上飽受困擾,部分原因是對「文化」的理解過於表面——關注「天氣」,而忽略「氣候」。「天氣」往往讓人只看到別人有什麼問題;「氣候」卻提醒我們去關注那些影響所有人的深層條件——包括教會內外。

我們之所以在傳福音上果效不多,或許是因爲教會看上去和世界並沒有太大差別。那我們的群體究竟有什麼吸引力呢?我們不但沒有爲基督而活,反倒常常順應世界。甚至在許多福音派教會裡,福音也只是中產階級生活方式的一個「附屬品」。我們可能會以某種投票方式自稱在「拯救文化」,也就是說,反對政治對手的邪惡。但我們對自己屈服於消費主義、便利主義、享樂主義,又說了些什麼呢?世界已經充滿了恐懼與仇恨,教會如果只是在製造更多恐懼與仇恨,又如何能與世界不同?

請設想一個不一樣的群體:一個對外人、甚至對仇敵都表現出愛的群體(太 5:44);一個看別人比自己更重要的群體(腓 2:3);一個明白唯有捨己才能得著生命的群體(太 10:38–39)。這樣的群體文化,即使在懷疑主義者眼中,也會引人注目。這樣的群體,能幫助非基督徒看見福音的改變與盼望。這樣的群體,能以坦誠承認自己的缺陷與錯誤,而不是掩蓋它們,從而真正撼動這個世界。

下一場風暴

如果要預測當下的文化天氣,似乎很容易:陰雲密佈,文化戰爭的傾盆大雨肯定要來臨。但如果從氣候學的角度來看,我們正處在文明颶風的風眼之中:一場毀滅性的風暴已經過去,而另一場風暴正在逼近。幾百年來,基督教價值觀一直是西方文明備受珍愛、並竭力捍衛的根基——寬容、少數群體權利、公平正義,等等。但如今,基督教要麼被遺忘(這是最好的情況),要麼被歸咎爲問題根源(這是最糟的情況)。正如哲學家查爾斯·泰勒(Charles Taylor)所描述的那樣,這就是世俗主義的「減法敘事」(subtraction story):只要我們把基督教從社會中「減去」,我們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然而,世俗主義並沒有爲西方提供一個穩定的新根基。啓蒙運動雖然聲稱能在沒有宗教的情況下奠定普世價值,但最終也沒能撐起這個理想。文化護教學幫助我們看見:世俗主義依然是一種「屬靈計劃」,它同樣在追尋共同善。社會學家克里斯蒂安·史密斯(Christian Smith)寫道

推陳出新、拋棄過去、擺脫傳統束縛、追求最大化選擇、拒絕任何約束、購買自己負擔得起的東西、隨心所欲生活——這就是現代性的「屬靈願景」。它之所以是屬靈的(而不只是意識形態或文化性的),是因爲它定義何爲神聖、何爲終極關切、何爲最值得追求的目標;它是屬靈的,因爲它觸及人最深層的主觀渴望,回應他們關於良善的最高遠願景,給出他們關於最終滿足的定義;它是屬靈的,因爲作爲一種深層的文化結構,它在現代西方所佔據的位置,就如同前現代「基督教王國」裡「在神裡得救」所佔據的位置;它是屬靈的,因爲它既然是「神聖」的,就值得被保護、防禦、監管、爭鬥,甚至值得爲之犧牲、殺戮。

換句話說,我們的世俗時代,在各方面依舊非常「宗教化」(參《使徒行傳》17:22)。就連哈佛大學人類進化生物學系的主任都承認:基督教塑造了西方的心理結構。約瑟夫·亨里奇(Joseph Henrich)認爲,基督教價值觀經過幾個世紀的影響,使我們成爲「怪人」(WEIRD)——即西方化(Western)、受教育(Educated)、工業化(Industrialized)、富裕(Rich)、民主(Democratic)。

但我們往往看不見這些基督教對文化的影響,因爲世俗主義刻意把這些宗教價值包裝成所謂「普世真理」。正如獲獎歷史學家、播客主持人湯姆·霍蘭德(Tom Holland)解釋的那樣:「近幾個世紀裡,現代西方的偉大之處,在於它成功地輸出了深具基督教色彩的價值觀。比如『人權』『同意』等觀念——這些都深深扎根在基督教歷史與神學的土壤中。」一個鮮明的例子就是 1948 年的《世界人權宣言》(Universal Declaration of Human Rights)。它深受基督教假設的影響,卻隻字未提上帝。

基督教是一場徹底改變世界的革命。霍蘭德問道:「一個小小『邪教』,因一名無名罪犯被處決而興起、建立在一個早已消逝帝國殘影上』,是如何能對世界施加如此深遠而持久的影響的?」在霍蘭德的敘述裡,教會似乎成了「自己成功的受害者」。基督教已經滲透得如此之深,以至於西方文化甚至都沒有意識到,它仍然在那裡。

當香港的基督徒爲民主抗議,或當印度的基督徒反對基於種姓制度的種族歧視時,人們常把這些行爲視爲追求「普世進步」,而不僅僅是基督教世界觀的體現。霍蘭德對我說:「如果把這些稱爲基督教價值觀,那麼在印度或其他地方,人們就會覺得這些是有文化侷限性的。但如果你說,這是『普世的』,那麼你就可以將它們輸出到各地。」

這正是我們需要文化護教學的原因:要表明,我們所珍視的文化,其實是依賴於基督教的。當我們今天正在經歷的現實表明——失去基督教,也意味著失去啓蒙運動。黑暗,正是我們即將進入的這場颶風的「第二道風牆」。我們需要那些被基督之愛點燃的護教者,去重新點亮在西方熄滅的燈火。我們今天所需要的,正如奧古斯丁在《上帝之城》裡所做的那樣:當「永恆之城」(羅馬)與帝國在五世紀崩塌之際,他高舉了天國的盼望。

在凱勒文化護教學中心以及我們的新書《後基督教時代的福音》中,我們正致力於支持這樣的努力。如今我們已能看見一些希望的微光,比如克里斯托弗·沃特金(Christopher Watkin)的《聖經批判理論》(Biblical Critical Theory)、麗貝卡·麥克勞克林(Rebecca McLaughlin)的《世俗信條》(The Secular Creed)、安德魯·威爾遜(Andrew Wilson)的《重塑世界》(Remaking the World)。但這僅僅是開始,更多的工作還亟需完成,正如你將在接下來的章節中看到的。

我們盼望《後基督教時代的福音》能激勵更多文化護教學者,不論是在地方教會,在鄰舍中,在課堂裡,還是在職場上。最好的文化護教學者,往往認識他們鄰居的名字。而這些鄰居,常常靜靜地活在自己都說不清楚的焦慮中,他們需要知道:當下這烏雲密佈、雷聲滾滾的文化「天氣」,並不是最後的話語。黎明終將破曉,神的國度已在地平線上。他們需要知道,這個故事會有一個幸福的結局——當他們轉離罪惡,信靠基督的時候。

從厚到薄

《後基督教時代的福音》旨在幫助你發現那些定義和塑造文化護教學的神學、牧養和實踐資源。我與編輯斯凱勒·弗勞爾斯(Skyler Flowers)和伊萬·梅薩(Ivan Mesa)一起,邀請了在凱勒文化護教學中心擔任研究員的頂尖學者與實踐者參與。我們將努力界定文化護教學,闡明其聖經與歷史根基,並展示它對當今教會的重要意義。

我們的研究員在本書中提出的觀點並非完全一致。他們強調文化護教學的互補面向,有時對這一學科的正式定義也存在差異。這樣的分歧,使得每年的紐約年會格外生動!但正是這種多樣化觀點——在福音的統一下——豐富了我們的聚會。在各自不同的恩賜和使命中,研究員們彼此推動、拓展並在屬靈和智力上互相強化。

這正是提摩太·凱勒在 2023 年離世前不久,爲這個中心設立之初所懷的願景。他寫信給我們說:「我爲『凱勒中心』的事工深感欣慰。近年來,我努力做的主要事情之一,就是鼓勵年輕的作家、學者和牧師們,他們正在做的,正是美國教會爲引領人歸向基督所必須做的事。外面有許多這樣的弟兄姐妹,他們需要大量的支持。我很高興『凱勒中心』將繼續這項工作。」凱勒中心及其研究員們,首要的共同願望就是與凱勒一樣,期盼許多人能認識耶穌基督——正如他在福音中所啓示和賜予的那樣。

本書第一部分奠定了我們文化護教學方法的概念基礎。特雷文·瓦克斯(Trevin Wax)從 21 世紀西方文化背景出發,提出文化護教學可能幫助教會再次觸及西方世界的方式(第 1 章)。克里斯托弗·沃特金(Christopher Watkin)則展示文化護教學並非現代發明,而是貫穿聖經文本的方法論(第 2 章)。約書亞·查特羅(Joshua Chatraw)繼續從教會歷史的角度探討,提供大量歷史案例——尤其是奧古斯丁——如何塑造了基督教的文化護教學(第 3 章)。

第二部分聚焦文化護教學的實踐任務。艾倫·諾布爾(Alan Noble)首先闡述我們的立場,既非妥協,也非攻擊(第 4 章)。丹尼爾·斯特蘭奇(Daniel Strange)幫助我們深入理解進入文化敘事,發掘它們如何挪用了基督教故事的框架並摻雜了偶像崇拜,並論證基督教故事如何能榮耀地實現這些被扭曲的渴望與期盼(第 5 章)。廖紹良(Gray Sutanto)則構建了一個整全的神學人論,關注人類如何認識神,又如何在罪中壓制這種認識(第 6 章)。蓋文·奧特倫(Gavin Ortlund)爲這一部分作結,他闡述了如何揭示出不信不僅違背真理,更無法真正踐行,並展示了福音如何回應這種絕望(第 7 章)。

第三部分深入探討文化護教學者會遇到的各種主題——即對真理、善良與美的追求。麗貝卡·麥克勞克林(Rebecca McLaughlin)指出,面對眾多懷疑者和反對者,基督教仍提供一種道德上的善,以實現繁榮的願景(第 8 章)。瑞秋·吉爾森(Rachel Gilson)呈現基督教內在的美——既令人信服,又易理解和讚賞(第 9 章)。德里克·里什馬維(Derek Rishmawy)提醒我們,基督教故事是所有生命的基礎現實(第 10 章)。

第四部分探討文化護教學的實際部署場景。鮑勃·圖恩(Bob Thune)從教會本身出發,關注其制度性與有機性,如何宣講並體現福音(第 11 章)。詹姆斯·埃格林頓(James Eglinton)進一步思考,基督徒如何創造空間,使非基督徒能安全地學習並探索耶穌的宣言(第 12 章)。最後,山姆·陳(Sam Chan)結合前文資源,展示文化護教學如何豐富基督徒在日常文化文本中的對話(第 13 章)。

在《後基督教時代的福音》中,你會看到文化護教學涵蓋學術論述與日常生活經驗。從厚重的典籍到社交禮儀的淺表,文化護教學幫助基督徒活出他們所信的,並宣告他們所傳揚的:福音對所有人都是真實的,對每一個個體都是美善的,只是方式不同。

不要只看近 10 天的天氣預報,要研究氣候。穿越每一個氣象模式,主的話語永遠長存(賽 40:8)。穿過這場文化颶風,你將會找到那永不終結的國度的平安與寧靜。

編注:本文改編自編輯科林·漢森(Collin Hansen)爲《後基督教時代的福音:文化護教學導論》(The Gospel After Christendom: An Introduction to Cultural Apologetics)所寫的前言。本書由凱勒中心(The Keller Center)的研究員共同撰寫。想進一步了解本書並在 9 月 16 日正式出版前預購,或者在註冊「文化護教學 101」線上課程時免費領取,請點擊相關信息。


譯:MV;校:JFX。原文刊載於福音聯盟英文網站:We Need Cultural Climatologists.

Collin Hansen(柯林·漢森)是福音聯盟的編輯主任,也是多本書籍的作者;他在三一神學院獲得道學碩士學位。他和他的妻子是阿拉巴馬州伯明翰救贖主社區教會(Redeemer Community Church, Birmingham, Alabama)的成員,他是Beeson神學院的顧問委員會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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