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週有幾天在正信長老會(OPC)家庭退修會當講員,這個退修會上有很多很棒和很有神學思想的人。當天會後的討論集中在兩國論神學和新凱波爾主義上(我知道,這聽起來不像你們的家庭退修會)。
大致說來,兩國論的人相信有兩個國度,今世的國度和基督的國度。身爲基督徒,我們有雙重國民的身份。此外,我們無法期望自然領域看起來會像恩典領域(譯按:指被救贖的領域,即教會),或照著恩典領域的方式運作。生活在這兩個國度的張力之中,我們應該停止想要改造這個世界文化,使它變成我主基督的國度的努力,而是把焦點集中在教會身爲教會,讓教會被正式按立的教會領袖所帶領,並透過一般的施恩管道來牧養。
另一方面,新凱波爾主義(荷蘭神學家、政治家凱波爾[Abraham Kuyper]的知識傳人)則主張,這世界的每一寸土地都屬於基督。因此,祂的主權必須表現在政治、藝術、教育的範疇,簡單來說,表現在所有的地方。既然基督的工作不只是要拯救罪人,也要更新整個世界,我們就應該努力改變這個世界,並改造文化。
我不喜歡那些主張「第三條路」的人,他們總是把自己放在兩個極端之間,認爲自己的立場才是明智的選擇,但是我必須承認,兩種取向——兩國論神學和新凱波爾主義——都有一些看似合乎聖經,也看似危險的要素。
因此,這給我們什麼啓發呢?我不太確定。按照我的看法,兩國論神學有比較多的聖經支持。對我來說,我們更像是被擄到巴比倫的以色列人,而不是在應許地的以色列人。呼籲改造世界的最誠懇呼召假設說,因爲基督必要更新整個宇宙,因此我們身爲基督徒的主要工作,也是作同樣的工作。但這是把整個神學建基在一個相當脆弱的涵義上。我感覺兩國論神學比較實際,也更符合我從新約聖經所領受到的「不要被改造社會佔據你的心思」(Un-Preoccupied-with-Transforming-Society)的氛圍。
然而,我也討厭爲現狀辯護,或對那些想要看到墮胎被廢止或夢想非洲的孩童可以飲用乾淨的水的年輕人潑冷水。我不認爲教會擁有一個領養事工或戒毒事工是錯誤的。我認爲改變結構、制度、觀念,不只是能幫助人,更能爲福音廣傳預備道路。
也許存在——我不相信我竟然要這樣說——一條中間路線。我要說的是,我們不要失去福音的核心,即上帝透過替代性救贖(Self-Substitution)來成全自我補贖(Self-Satisfaction)。我們也不要爲挑戰基督徒能證明這種爲他人而死的愛而感到抱歉。我們不必因爲地獄,和必須悔改和重生的教義而感到不好意思。我們也不必害怕向所有的人行善,尤其是向信仰的家庭(Household of Faith)。讓我們一同對抗我們這個時代的不公不義和苦難,也讓我們能重視現實,知道如同耶穌所說,我們當中永遠會有窮人。底線是:在上帝呼召我們、賜給我們恩賜去改變的地方,就努力去做,但不要忘記,基督給我們的大使命是進到世界中,使人作祂的門徒,而不是進到世界中建造天國。
譯:駱鴻銘;校:改革宗出版社。原文刊載於福音聯盟英文網站: Two Kingdom Theology and Neo-Kuyperia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