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与工作
數字技術以這六種方式正在改變我們
2024-01-22
—— Josh Rothschild

蛇在夏娃的耳邊低語:「吃了這果子,你就會如神一般。」但夏娃本來就「如神一般」——人類以一種獨一無二的方式反映和代表了神的形像。雖然神造亞當和夏娃是「照著自己的形像」,但似乎他們並不滿足。他們渴望擴大「如神一般」的內容,於是他們吃了蛇許諾說會讓他們更像神的果子。

蛇說的既是事實,也是謊言。這果子打開了亞當和夏娃的眼睛,讓他們獲得了以前只有上帝才擁有的知識——然而,按他們自己的意願(而不是神的命令)吃下這果子事實上扭曲了他們心中原本擁有的上帝性情,這使得他們不再像以前那樣「如神」。

信息時代的數字革命與蛇在花園裡做出的欺騙性承諾如出一轍。谷歌讓任何人只需敲幾下鍵盤,就能獲取人類已知的幾乎所有知識。亞馬遜的 Alexa 讓我們只需一句話就能照亮我們的家。社交媒體讓我們能夠隨時隨地「出現」在每個人面前。現在,隨著 ChatGPT 和其他人工智能應用的普及,人類生產力的上限從未如此之高。你甚至可以說,科技讓我們「如神一般」。

雖然這些技術可以被用於榮耀神的目的,但這些能力帶來的擴展是否會像蛇在花園裡的試探一樣?這些技術是否在縮小上帝與我們能力之間差距的同時,也在擴大上帝性情與我們性情之間的差距?當科技讓我們更像神時,祂在我們身上的形像就變得不那麼清晰了。上帝希望我們像祂,但我們卻希望與上帝相媲美。

科技使我們失去神的形像

我們不僅會用技術影響世界,我們的技術最終也會影響我們自己。技術從來都不是中立的。

當亞當和夏娃爲了變得像神而吃下禁果時,他們就失去了神的形像。技術同樣有能力扭曲上帝在我們品格中的形像。從《加拉太書》5:22-23 的視角出發,讓我們思考一下數字技術可能去除我們身上神形像的六種方式。

第一,失去了神的愛和恩慈,變得兩極化、容易憤怒和暴躁。

神的愛和恩慈在祂對罪人的態度和行爲上表現得最爲透徹(多 3:4-5),尤其體現在對「他者」的溫暖和憐憫上。但數字媒體和社交媒體的算法既不偏愛恩慈的內容,也不會給我們的靈魂帶去愛的塑造。

在 2021 年參議院關於社交媒體算法的聽證會上,前谷歌設計倫理學家表示,該公司的商業模式是「創造一個沉迷、憤怒、兩極分化、表演自己和信息不對稱的社會」。臉書被稱爲「給世界帶來最多兩極分化的公司之一」,其平台「經過算法優化,使人們不斷刷屏瀏覽推送,放大分裂性和煽動性內容,誇大社會中的政治分歧。」

這的確助長了美國文化的兩極化,其結果是民眾之間的信任度降低、民主規範減少。臉書常常激起我們的道德義憤,讓我們變得更加粗魯和憤怒。數字媒體創造了一個生態系統,讓釣餌、陰謀論和對立情緒得以滋生。

我們每天所使用的網站和所消費的媒體有能力扭曲我們的善意和愛心,產生兩極化,結出憤怒的果子。

第二,失去喜樂與和平,使人抑鬱和焦慮。

大量研究表明,數字技術的大量使用與抑鬱和焦慮的表現有關。不快樂、抑鬱和自殺的比例與大量使用數字技術密切相關,失眠、壓力和自卑也是如此。

一項研究發現,在新冠疫情(COVID-19)期間過度使用互聯網以及因此獲得的虛假信息是導致抑鬱症的重要原因。大量文獻證明,社交媒體的使用與焦慮相關,並導致人們害怕錯過什麼。

數字技術可以使用戶受益,但如果不加以控制,就會剝奪我們的快樂,使我們變得焦慮和空虛。

第三,失去耐心,使人急躁與焦慮。

我們都記得,在本世紀初的時候,每當我們聽到調制解調器的蜂鳴聲,而美國在線(AOL)以蝸牛般的速度加載時,胸中的不耐煩油然而生。我們可能會認爲,隨著現代計算機速度的加快,這樣的急躁情緒將永遠沒有機會在我們的內心湧動。然而,情況恰恰相反。急躁情緒在我們這個時代表現爲使用手機來「盡快滿足(我們的)需求」,這可能會導致煩躁的增加和不理智的消費。

我們不耐煩的根源可能與數字媒體消費增加所導致的深層神經系統變化有關。微軟公司發現,從 2000 年到 2013 年,人類的注意力從 12 秒減少到 8 秒(作爲參考,金魚的注意力爲 9 秒)。馬克·埃林森(Mark Ellingsen)寫道:「互聯網所要求的注意力使我們的認知能力變得緊張,削弱了我們的學習和理解能力。」

我們的神不但耐心,而且寬容忍耐、信實節制。數字媒體帶來的即時滿足和注意力分散從神經層面上扭曲了上帝在我們身上的形像。

第四,失去溫柔,變得暴戾。

我們都是神的形像承載者,神對我們的溫柔就是以一種造就人的方式愛我們。與之相反的是,罪讓人有意或無意地傷害他人。網絡霸凌中的情感暴力就是數字媒體帶來的一種表現。隨著互聯網使用的增加,道德感的缺失也會增加(見下一點),參與網絡霸凌的可能性也會增加。

這種網絡霸凌可能會蔓延成爲現實世界的暴力行爲。公共宗教研究所(Public Religion Research Institute)的一項民意調查發現,15% 的美國人(即 5,000 萬人)認爲,「由於社會已經偏離了軌道,真正的愛國者可能不得不訴諸暴力來拯救我們的國家。」網絡論壇使得迪倫·魯夫(Dylan Roof)佩頓·詹德隆(Payton Gendron)等國內恐怖分子更加激進。

並非每個使用互聯網的人都會成爲暴力分子,但它所製造的敵意會將人們引向那個方向,並爲暴力幻想的發酵創造安全的庇護所。

第五,失去良善與忠心,變得道德模糊。

良善與忠心的反面就是「道德模糊」,因爲良善是對真善美的認識和熱愛,而忠心就是按照真善美的規範行事。

前面所說的許多問題都與這個問題有關。憤怒、敵意和暴力都是針對同爲神形像承載者的其他人。良善和忠心不再被看爲美德,道德模糊就是「個人重新解釋其不道德行爲的一種認知傾向」,它與沉迷於互聯網和暴力電子遊戲有關。網絡的匿名性和不需要承擔後果感創造了一種氛圍,讓網絡犯罪成爲可能。

就像其他各種惡果一樣,數字技術的使用並不會自動扭曲一個人的良善和對這些道德標準的忠心。但它確實提供了一個環境,讓內心的陰暗慾望得以綻放。

第六,失去自制,容易成癮。

上帝不會輕率地做出決定,也不會後悔,更不會採取任何不受自己控制的行動。人類通過表現自控力來反映上帝性情的這一面。數字技術的一個惡果就是成癮:無法控制使用、無法控制消費。無節制地使用技術會讓我們失去控制,反而被數字技術控制。

黑暗的現實是,上癮成了一種「特徵」,而不再看爲是一個缺陷:科技公司「通過間歇性的正強化和社會認可的驅動力來鼓勵行爲上癮」,並積極開發使人上癮的功能,讓人們沉迷於他們的設備,以提高企業利潤。一旦成癮,就很難擺脫。戒除網絡會導致戒斷效應,「類似於戒除酒精、大麻和鴉片類藥物等許多抑制性物質後的戒斷效應。」

我們必須問自己的一個問題

一項又一項研究證明了數字技術去除上帝形像的能力。技術可以使我們失去神的形像,但它並不是唯一起作用的力量。在長期使用數字技術造成心理影響的同時,我們墮落的慾望也會讓我們更加悖逆,就像亞當和夏娃對禁果的渴望一樣。

問題在於我們是否應該完全避免使用數字技術,如果不應該,我們應該如何設定界限,確保我們掌握自己的工具,而不是相反——被工具掌控。


譯:DeepL;校:JFX。原文刊載於福音聯盟神學期刊,福音聯盟英文網站修改後刊登:6 Ways Digital Technology Deforms Us.

Josh Rothschild(喬什·羅斯柴爾德)是肯塔基路易維爾旅居者教會中城堂( Sojourn Church Midtown)的靈命塑造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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