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徒生活
叛逆少年引爆小鎮復興熱潮
2024-07-22
—— Sarah Eekhoff Zylstra

25 年前的這個月,西弗吉尼亞州伯克利斯普林斯(Berkeley Springs)小鎮上,當地報紙刊登了一則整版廣告,立馬引起軒然大波。

廣告上是一幅耶穌卡通,風格酷似卡通電視劇《南方公園》(south park)。畫中的耶穌只穿著短褲,戴著拳擊手套,站在地球上,雙拳高舉,活脫脫一副剛打完架的樣子。

這個廣告頓時讓鎮上的 663 位居民議論紛紛。

耶穌的形像看著就有點不敬,再看演講者名單,情況更糟。馬特·卡特(Matt Carter)、吉爾里·伯奇(Geary Burch)、卡雷特·凱爾(Garrett Kell)和傑森·塞維爾(Jason Seville),這些名字鎮上人再熟悉不過了——不就是那幾個愛運動、愛泡妞、週末愛瘋玩的高中生和大學生嗎?凱爾的主日學老師湯姆·克洛斯(Tom Close)直搖頭,他很少在教會裡看到凱爾。

「這孩子就是個搗蛋鬼,」克洛斯說。果不其然,很快流言四起:「卡雷特要在教會辦派對啦!」

有人寫信給報社抱怨,但克洛斯沒跟著起鬨。7 月 30 日那天,他反而去參加了這個」基督之夜復興大會」。

「神能改變任何人,」他心想。除非這幫小子真把事情搞砸,否則他願意給他們一個機會。

「我心裡大概知道會是個什麼樣子,」他說。「以前帶孩子們去過不少活動——基督教音樂會啊什麼的。無非就是放些震天響的音樂,打打鼓彈吉他,唱幾首基督教搖滾歌曲罷了。」

音樂的確吵得很,這點他猜對了。但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好奇的小鎮居民擠滿了教會,連立腳的地方都找不到。大多數人都不信教,但他們靜靜地聽著這幾個男孩講述自己的信主經歷——神如何把他們從毒品、濫交、酗酒的泥潭中拯救出來。

當凱爾呼召信主時,將近 50 人走上前去。幾個月後的第二次「基督之夜」,約 750 人——比小鎮人口還多——把高中體育館擠得水泄不通。這股熱潮繼續,在接下來幾年裡又辦了三次「基督之夜」。

「很多人因此認識了基督,」凱爾說。「破裂的婚姻重歸於好,人主動認罪悔改,去教會的人越來越多。」許多家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些企業開始以基督教原則爲基礎。那個夏天還孕育了幾位牧師、一名宣教士和一位隨軍牧師。

「這個地方可能被很多人忽視、看不起,甚至遺忘,」裡基·洛夫(Ricky Love)說。25 年前他還在這兒販毒,如今卻在這裡建立教會。「但在神眼裡,這裡同樣重要。」

派對小鎮

伯克利斯普林斯一直是個派對小鎮。

1747 年,托馬斯·傑斐遜的父親發現了這裡的溫泉。第二年,喬治·華盛頓造訪了這個後來被稱爲美國第一溫泉鎮的地方。富人開始在這裡度週末,大把大把的時間用在跳舞、賭博、賽馬上,以至於一位衛理公會主教稱之爲「氾濫成災的不道德之潮」。

除了溫泉,小鎮最引人注目的地標是塞繆爾·泰勒·蘇特(Samuel Taylor Suit)建造的城堡。蘇特靠蒸餾威士忌發家致富。1888 年他去世後,當地報紙報導說,一些男孩闖入城堡去偷酒,然後帶到舞會上去。

一百多年後,伯克利斯普林斯的男孩們仍在狂歡。

「高二高三的時候,我幾乎每個週末都在喝酒,」傑森·塞維爾說。「我覺得那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

他在學校成績優異,在摔跤和橄欖球比賽中屢獲獎項,還同時和兩個不同小鎮的女孩談戀愛。週末,他和凱爾等人舉辦的桶裝啤酒派對能吸引數百人參加。

塞維爾記得有一次在週一的橄欖球訓練中,他向朋友們吹噓他的週末豪飲和女孩子調情的經歷。

「嘿,塞維爾,」教練不耐煩地喊道,「這是在基督教運動員團契(Fellowship of Christian Athletes,簡稱FCA)聚會之前還是之後的事?」

排除法得出的基督徒

塞維爾是伯克利斯普林斯高中基督教運動員團契的主席。

如果你問他,他會說自己是基督徒,但這只是排除法的結果——他知道自己不是穆斯林,也不是印度教徒、無神論者。父母偶爾帶他去教會,他只是坐在看臺上玩井字遊戲,滿腦子裡想的都是女孩。在FCA的聚會上,談到性或飲酒這類話題時,他和朋友們「更多是在美化這些事,而不是順服神的話語。」

他記得FCA的領導鮑勃·多納迪厄(Bob Donadieu)在一次聚會上流淚。「他心都碎了,想把話題引回到聖經的教導上,」他說。「而我們卻在互相吹噓,美化那些事。」

當橄欖球教練提到FCA時,塞維爾無言以對。

「內心深處,我知道他說得一點沒錯,」他說。他決定戒酒,離女孩子遠遠的。但他做不到,於是他給自己定了個更低的標準:「我不會每個週末都喝醉。」

塞維爾正爲之掙扎時,有人問他是否聽說了凱爾的事。

「加勒特當時也在同一所高中讀書,」塞維爾說。「有人說,『嘿,你知道卡雷特·凱爾成爲基督徒了嗎?』我不由自主放聲大笑,因爲我心想,連我都算不上是基督徒。那傢伙絕對不可能是基督徒。

凱爾的信主經歷

說實話,塞維爾的反應不奇怪。凱爾上了弗吉尼亞理工大學(Virginia Tech)後,跟三個女孩合租,開始嗑藥,可卡因和搖頭丸都試過。

1998 年萬聖節,凱爾叫上高中好友戴夫·萊特(Dave Light)來參加派對。萊特以前可喜歡派對了,這次卻判若兩人。他告訴凱爾,自己信了耶穌,還說耶穌也愛凱爾。

「我當時根本沒當回事,」凱爾說。後來他給萊特寫信說:「我知道你是想學好,但是你來這兒,又不喝酒,簡直像個傻瓜。你坐那兒什麼都不說,好像嘴給堵上了似的。你到底怎麼回事?」

但萊特身上那種平安卻讓凱爾念念不忘。好奇心驅使下,凱爾隨手翻開了本聖經。他翻到《以西結書》18:20-32 和《羅馬書》2:4,把他嚇了一跳,趕緊合上聖經。

聖誕假期,凱爾良心發現,向姐姐坦白了自己的所作所爲。「老弟,你這樣下去,不是害死別人,就是把自己給整沒了,」她一點都不含糊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凱爾知道,自己非改不可了。

一天半夜,凱爾給萊特打了電話。萊特帶著聖經來了,眼睛還有點溼。原來從萬聖節那天起,他每天都在爲凱爾禱告。

「神開始在我身上作工,」凱爾說。他愛上了讀聖經,尤其喜歡一邊抽大麻一邊在黑光燈下看。不過後來發現,這樣看完就忘,他才開始大腦清醒的時候讀聖經。他開始去教會,參加校園團契(Cru)的活動。

而且,他開始向人傳福音。

最不會察言觀色的宣教士

「我覺得我必須向所有人傳福音。」凱爾說。有段時間,他可能是世界上最熱心卻最不會察言觀色的宣教士了。

「有個送可卡因的毒販——我們管他叫『白魔鬼』,」他說。「我覺得我應該跟他講講耶穌。於是有天晚上,我把聖經裡所有關於地獄的經文都打印出來,跑到他家門口裡,把它們統統釘在他門上。」

幾小時後,那毒販打來電話,又怕又氣。凱爾的室友猜到了是怎麼回事。「我打賭是卡雷特幹的,」她對毒販說,「他最近一直在讀聖經,現在都走火入魔了。」

雖然那毒販沒有因此信耶穌,但凱爾並沒有就此罷休。春假回家時,他約了幾個哥們兒來家裡。朋友們以爲是要聚會,扛著整箱啤酒來了。但他們進屋一看,發現屋裡一個人都沒有。更詭異的是,凱爾還把門給鎖上了。

「我坐下來打開聖經,開始念《啓示錄》20 章 11 到 15 節裡關於審判的內容,」凱爾說。「我告訴他們,他們都要下地獄。」

塞維利試圖辯解。

「我是個好人,"他說。"我只是偶爾放縱一下。神了解我的心,我沒問題的。」

「你這個傻瓜,你不曉得他的恩慈是領你悔改呢?」凱爾翻到《羅馬書》第 2 章說。「如果你不悔改,你就是在爲自己積攢忿怒,讓神在審判的日子裡按你的罪來審判你。」

「好吧好吧,你說得對,」塞維爾後來說道。「耶穌是真的,我也愛耶穌。但我想先過自己的生活,等上了大學再去想信仰的事。」

凱爾又翻了幾頁。「今夜必要你的靈魂。」他念著《路加福音》12 章 20 節。

塞維利心想,完了,這傢伙把整本聖經都讀過了。

塞維利那天晚上並沒有「得救」,但他確實開始正視自己的罪過了。等到放假時,他已經認識了神。

「主一下子就改變了我的心,」他說。在教會裡,他不再躲在陽台上,而是坐到了正廳裡,開始認真聽道。他還開車到幾個鎮子外買了本聖經——帶標籤的那種,這樣他就能輕鬆找到《馬太福音》或《瑪拉基書》。走到哪兒他都帶著這本聖經,連畢業典禮上臺領證書時都帶著。

其他幾個夥伴也在慢慢改變。

1999 年那個夏天

夏天剛開始,凱爾去拜訪了他家偶爾會去的衛理公會的教會牧師。

「我一直在用我的影響力把人往地獄裡推,」他對 69 歲的歐文·沃馬克牧師(Owen Womack)說。「現在我得開始帶人去天國了。」

他一五一十地說出了自己的計劃:「我打算在家裡辦個啤酒派對。一小時後呢,我會下樓,把燈打開,站到啤酒桶上,告訴所有人他們都要下地獄,需要耶穌的救贖。」

「嗯……」沃馬克說,「我很欣賞你的熱情和創意。不過,幹嘛不把教會利用起來呢?我可以把鑰匙給你。你想在這裡做什麼都行——就是別辦啤酒派對。我們一起來禱告,求神來作工。」

於是凱爾和他的朋友們開始禁食禱告。

你能想像一群剛剛信主的小混混們是怎麼禱告的嗎?半夜兩點他們溜出家門,開車到教會,繞著教會轉了整整七圈,求神保護這個地方。在漆黑一片的禮拜堂裡,他們挨個坐遍每個座位,爲將來可能坐在那兒的人禱告。

塞維利還記得萊特突然大叫起來:「你們看我發現了啥!我走過一張桌子,上面寫著『撒但』(satan)。」

其實那不過是個思高膠帶,上面寫的是「緞面膠帶」(satin),但塞維爾說:「我們當時都緊張兮兮的,一門心思想著屬靈爭戰。」

他們也沒放過那捲膠帶,還爲它做了禱告。

《南方公園》的耶穌

在昏暗的舞台上禱告時,凱爾突然看到了一幅畫面:禮拜堂裡座無虛席,後面還有人站著,窗戶外也有人探頭往裡看。他相信這是主給他的願景。於是他有了一個目標:邀請全鎮的人來教會參加奮興會。

「如果現在問我,從神學角度來說,奮興會是不可能計劃出來的。」凱爾說。「但那時我以爲奮興會就是大家聚在一起談耶穌。」

凱爾讀的是市場營銷專業,他負責宣傳工作。他給活動起名叫「基督之夜」,並找了他認識的唯一一個平面設計師,讓他創作一幅耶穌征服世界的圖像。這個不信教的設計師用了《南方公園》裡的耶穌形像。

「我們覺得看起來棒極了,」塞維利說。「於是,我們在《摩根信使報》(Morgan Messenger)上登了這個廣告,還把廣告寄給所有認識的人,或者親自送到鎮上每家店鋪,還貼在所有的公告欄上。」

接下來的一週,報紙上陸陸續續地開始出現讀者來信,指責這些年輕人瀆神。塞維爾不認識「褻瀆」這個複雜的英文單詞,他搞不懂這到底算好事還是壞事。

從結果來看,這既是好事,也是壞事。這些指責反而引發了更多人對「基督之夜」的興趣:他們到底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他們是想討論耶穌還是隻想開派對?

所有人都想知道答案。7 月 30 日,教會大門終於打開,沒多久,裡面就擠滿了人。

「我們不得不在過道上加椅子,有人坐在地上,大廳裡擠滿了找不到座位的人,」塞維爾說。「雖然沒到要打開窗戶的地步,但也差不多了。到目前爲止,這是我見過的非基督徒比例最高的一次教會聚會。當時我們估計有 80%的人是非基督徒。」

第一次基督之夜

16 歲的喬納森·約斯特(Jonathan Yost)那晚也在教會。

「我在派對上見過這些傢伙,」他說。「我見過他們醉醺醺的樣子。我環顧教會,心想:嘿,這裡不過是一群混賬罷了。

活動的安排有點混亂——主題演講沒有出現,見證分享也拖得太長。但約斯特卻無法移開注意力。

「這是我第一次真正見到年輕人爲基督站出來,」他說。「我大概和十幾個人聊過,他們都有同感——一種全新的事情正在發生。從你到達的那一刻起就能感覺到。神正以一種新的方式作工。現在回想起來,我知道當時一定有人在爲此禱告。」

約斯特最初是來陪妹妹的,但最後卻被自己的罪和內疚感擊中了。那天晚上,他和妹妹都成爲了基督徒。

在樓上的看臺上,高中畢業班的布萊恩·波特(Brian Potter)正在操作音響系統。他不參加派對,但他知道臺上那些年輕人的名聲。他幾乎不敢相信凱爾正在分享的見證。

「這太讓人震驚了,」他說。「我不知道他上大學後陷得那麼深[指犯罪],現在他卻在告訴所有人要跟隨耶穌。」

波特的情緒變化十分明顯,在旁邊的克洛斯主動提出接管音響設備,讓波特可以回應講台呼召。

「我小時候曾經禱告接受基督,但我把那天晚上看作是一次重新的擺上,」波特說。「迄今爲止,那仍是我見過的最大規模的講台呼召。我都數不清有多少人走向講台。」

從臺上看,凱爾可以看到「有三分之一的人跪在地上,身體前傾,因爲夠不到我們。現場反應相當熱烈。」

那段時間裡,他的父母信主了。他的姐姐、塞維爾的父母、塞維爾的弟弟、姐姐、姐夫也都信主了。全鎮到處都有整個家庭的人信主。

「這是一個巨大的轉折點。」塞維爾說。

第二次基督之夜

第一次基督之夜大獲成功,小夥子們便趁熱打鐵,在感恩節假期又搞了第二場。這回的主題更勁爆:「全能的」耶穌基督對決「老騙子」撒但——一場「爲你來世而戰」的較量!

他們把場地挪到了高中體育館,這樣能容納更多人——果然,來了許許多多的人。700 多人擠滿了會場,有些人甚至從鄰鎮開車趕來湊熱鬧。

凱爾在弗吉尼亞理工大學的學園傳道會導師謝爾比·阿博特(Shelby Abbott)也來了。他是專程來看看凱爾嘴裡唸叨的「奮興」到底是啥樣。阿博特知道凱爾信主沒多久,還擔心這年輕人成長太快,會不會像煙花一樣,噗的一下就熄了。

「來的人比我想像的多得多,」阿博特說。「最後,凱爾來了個老式的講台呼召。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幕——很許多人離開座位,走到臺前跪下,禱告接受耶穌。卡雷特在人群中穿梭,把手放在人們頭上爲他們禱告。我當時就懵了,心想:啥情況?這是真的嗎?

裡基·洛夫(Ricky Love)也在問同樣的問題。他的成長環境比凱爾他們要艱難得多,從小就接觸藥物濫用和家庭混亂。他 14 歲時父母分居,隨後他就輟學了。

「接下來的十年,我一路狂奔下坡路,」洛夫說。「越陷越深,整天就是派對。」

從抽大麻到更厲害的毒品,再到自己開始販毒。洛夫能給你講上一堆驚心動魄的故事:一語不合就拔槍殺人的,用棒球棒把人打個血肉模糊的,一晚上打好幾架的等等。慢慢地,這種生活不再刺激,他開始感到焦慮、抑鬱,甚至想自殺。

這時,朋友邀他去聽凱爾的見證分享。

「我認識加勒特,」洛夫說。「我們以前一起嗨過。聽說他信了耶穌,還想當牧師,我簡直不敢相信。我想不通他爲啥要改變,爲啥不繼續辦派對了。」

洛夫穿著天鵝絨運動服,腳蹬靴子,脖子上掛著金鍊子,口袋裡揣著可卡因,就這麼來參加了第二次基督之夜。

「我們一幫人去的——坐在最遠最高的看臺上,」洛夫說。「我覺得整晚都挺傻的。音樂也難聽。但加勒特一站起來講話,終於我覺得,他說的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他講《羅馬書》第 2 章,說什麼不要輕忽神的忍耐和恩慈,說我們正在爲審判日積攢神的忿怒。我心想,哦,對啊,說的就是我。」

凱爾發出講台呼召時,洛夫沒動。但他在心裡默默禱告:神啊,如果你是真的,求你在加勒特生命中作的工也一樣行在我的身上吧。

「我感覺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了,」洛夫說。「離開時,哥們兒們都在喝酒。我沒喝,因爲不需要。我感覺很好,我覺得高興。」

幾個月內,洛夫戒掉了酒、毒品、也不再鬼混了。他開始去教會,讀聖經,還準備GED考試。後來他受洗,上了大學,還進了南方浸信會神學院。

2019 年,在做了十年宣教士後,洛夫覺得該回老家伯克利斯普林斯建立教會了。

「我們第一批施洗的人中有我從小的好朋友,還有他的母親和妹妹。」他說。現在,他的教會已經有 50 人了,大多是新信徒或以前不去教會的人。

每年 11 月,第二次基督之夜的週年紀念日,洛夫都會給凱爾和塞維利發短信:

「謝謝你們。」

小鎮的復興熱潮

基督之夜的熱潮從第一、二次一直延續到接下來幾年的第三、四、五次。

「我真說不准通過這些活動有多少人信主了,」塞維利說。「估計有好幾百人吧。」

克洛斯說,整個小鎮都變了樣:吸毒的人少了,去教會的人多了。大家開始認罪悔改。破裂的家庭重新和好。那位曾爲高中生的罪而傷心落淚的FCA負責人,親眼看著一大批學生信了主。

「多虧了基督之夜,有五六十個孩子每週四晚上都聚在一起敬拜禱告,」約斯特說。他高中最後一年當上了FCA主席。「我有輛福特野馬,每次活動結束後,我都會把孩子們像塞沙丁魚罐頭似的塞進車裡,送他們回家。」

如今,約斯特在弗吉尼亞州里士滿(Richmond)當上了美國空軍的隨軍牧師,通過「啓發課程」等項目,帶領了成千上萬的年輕軍人信主。凱爾在華盛頓特區郊外的德爾雷浸信會(Del Ray Baptist Church)當牧師,塞維爾在中國牧會六年後也加入了這個教會。

「那之後我再也沒經歷過類似的事,」凱爾說。「我父母的鄰居,每回見到我爸都要道謝,因爲他的女兒們通過那次活動認識了神,整個家庭都改變了。……這讓我覺得,神隨時可能出手。祂能夠也確實會以奇妙的方式行事。」

凱爾不打算在德爾雷浸信會再搞什麼基督之夜,但這不代表他不再祈求復興。

「主成就了一件大事,」他說,「我禱告祂會再次這樣作。」


譯:變奏曲;校:JFX。原文刊載於福音聯盟英文網站:How Hellion Teenagers Sparked Revival in a Small West Virginia Town

Sarah Eekhoff Zylstra(沙拉·茨爾察)是福音聯盟的資深作家,於西北大學獲得新聞學碩士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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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