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本聖經在總體方面把罪人,具體方面則是把神的百姓描寫爲羊。神差遣來引導他們的人,則經常被稱爲牧人。今天我們要來看看羊的特徵,明天則看牧人的特徵。我們從羊開始說,因爲牧人帶領的關鍵,就是明白羊的本性。
我曾經在蘇格蘭高地區牧羊12年。在那段時間我被羊包圍:路上有羊,山上有羊,海灘上有羊,我的院子裡有羊。哦是的,有時候牧羊人的草地上有羊。我在路易斯島上的書房離一片佈滿羊的草地只有12 英寸遠。有時候在晚上,我抬頭不看電腦屏幕,看到的是許多雙發光的綠眼睛透過窗戶在盯著我!我對羊有了相當深刻的認識。那麼,我學到了什麼呢?
我不知道羊在動物智商方面的分數會是多少,但我想它們應該是緊貼得分表的低端。看起來它們只知道怎樣做好一件事,就是吃草(還有生出更多吃草的羊)。
人有可能幾乎什麼也不知道,但卻算不得愚蠢;但如果你是一隻羊,情況就不是這樣。它們如此沒有理性。你看著它們在一條小溪前停下來。它們知道自己跳不過去,也不能在裡面游泳。那麼它們會做什麼?它們還是跳進去!
每一位牧羊人都可以把無數的故事講給你聽,即使教給羊非常痛苦的教訓,它們卻還是不明白這教訓。一隻羊會嘗試穿越籬笆而被鐵絲網鉤住。第二天它要再次嘗試,再次嘗試……
一些動物可能不太聰明,但用動作的美觀優雅加以補足。但是羊是如此笨拙,如此缺乏靈巧和威嚴。 雖然一些牧人會對你說情況並非如此,但對於大多數從外面觀察的人來說,羊骯髒、帶著一股臭味、很難看。
你有沒有見過一隻羊羔是怎樣在媽媽身上吸奶的?幾乎一生下來它就猛烈地吸吮媽媽的奶頭。這不知足的要求始終不會離開它們。它們要求草、草、更多的草;日復一日、夜復一夜(它們到底還睡不睡覺?)。雪蓋大地的時候,它們富有攻擊性地要求牧人給它們吃的。它們的食槽只要空著很短一段時間,就聽它們咩咩叫喚吧。牧羊人一出現就會看到那拼死拼活一擁而上的混亂。
你有沒有試過要把一隻羊挪開?這就像是嘗試推動一頭大象一樣。有沒有看過一位牧羊人嘗試調動一隻羊進羊圈,或浸到池裡給它洗藥液?這就好像嘗試與鬼魔摔跤一樣。有一次,五六隻羊闖入我的花園。我以爲要把它們從敞開的寬門口趕出去,這會很容易。但情況就好像是有一道電網(只是羊才看得見)攔在這缺口處。我可以把它們趕到任何一個地方,每一個地方,但就是不能從那門趕出去。
我曾見過最強壯的男人被羊打敗。你看著它們皮包骨的「手腳」,以爲「太容易」了,接下來發生的事,就是你在土裡躺著或面朝下,被壓得扁扁的。我曾經被奔跑的羊壓倒過,那就像被一輛坦克碾過一樣。
也許聖經用羊,多於用任何其它動物來描寫我們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爲它名副其實地容易走迷路(賽53:6),容易走丟(路15:4)。有那麼多次我在茫茫的荒野中遇見一隻羊——它離任何人任何東西有好幾英里遠——並且毫不在乎。我抬頭看著一段懸崖,那裡有一隻羊,正站在一個有致命危險的巖架上。有時候我在遠離一切的偏僻地方釣魚,會遇上水溝沼澤,裡面有一隻走散的羊腐爛的屍體,我會想,「它怎麼會跑到這裡?」
如果你沿著蘇格蘭高地的道路旅行,你就會很快學會預料那無法預料的事。你朝前看,一段又長又安靜的直路,路上沒有車。你突然看到遠處路邊有羊,它們看著你朝它們開過來。過了幾百碼,你的車幾乎與它們平行。嗯,它們不會現在過路吧?剎車尖叫一聲!哎呀,誰想到它們會這樣!
你知道我講的是什麼意思。當一隻羊決定開始奔跑起來,它們全部都決定開始奔跑。如果你能問一隻羊:「你爲什麼開始跑起來?」它會回答,「嗯,因爲它開始跑。」旁邊的一只會說一樣的話,然後是下一隻。當你問到最後一隻羊,它只會說,「我不知道。」
那時我一直弄不明白,羊爲什麼睡得那麼少。我半夜從書房裡往外看,它們還在那裡吃草。不管我早上幾點起床,三點還是五點,它們還是在吃草。
其它時候,美麗的夏夜,一切都靜止不動,你會走到一片地裡,發現滿地是全速奔跑的羊(通常這是由蘇格蘭蠓蟲造成的)。
我有一次聽說,羊要安靜躺下,需要擺脫懼怕,擺脫彼此的摩擦,擺脫飢餓,以及擺脫蚊蟲和寄生蟲。根據我的觀察,這些條件都滿足,那是非常罕見的。
一些動物無需認真監督也能過得去,並且興旺。但是羊不行。它們非常依賴牧人。沒有牧人就不能活。
我一生中到過幾個國家,得以享受許多文化的差異。但羊是不變的——即使不是樣子,至少特徵是一樣的。美國的羊和非洲的羊一樣(見上述1-11條),非洲的羊和亞洲的羊一樣,亞洲的羊和……的羊一樣。
當然,這不是動物學講座,也不是農業課。羊的隱喻揭示的是罪人的本性,甚至是得救罪人的本性,因此也揭示出牧人面對任務的艱難。
這一切當中最大的困難出於這個事實,就是牧人也是一隻羊!看了這篇文章,牧師很容易說,「嗨,這聽起來是在講我的會眾!」但這聽起來也太像是在講你(和我),這讓人很不舒服,是不是!
那麼,一位像羊一樣的牧人又如何牧養羊呢?明天再講。
譯/校:改革宗經典出版社。原文刊載於作者博客:Sheep: 「This time it’s person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