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注:福音聯盟影評所涵蓋的影片並不適合所有人。爲了幫助讀者做出明智的觀影決定,我們建議閱讀《「我可以看這部電影嗎?」》一文,並查看影片本身的內容指南。
娛樂業在處理性畫面時,需要更多合乎聖經的坦誠與合乎聖經的克制。基於信仰的電影傾向於避免前者,而主流電影傾向於避免後者。
一方面,在講故事時避免性話題甚至骯髒的話題,從本質上來說不算什麼美德。聖經中充滿了不那麼「老少咸宜」的故事。另一方面,用鏡頭給演員進行性描寫也沒有什麼實質必要。甚至像理查德·布羅迪(Richard Brody)這樣的世俗電影評論家也指出,性愛畫面通常是多餘的,因爲它們「只是讓觀眾覺得有趣」,而「沒有額外的戲劇或情感意義」。
電影《誰可以這樣愛我》改編自弗蘭辛·瑞福爾(Francine Rivers)的同名暢銷小說,其靈感來自《何西阿書》。這部影片原本可以代表基督徒電影這一亞流派的另一種傾向,就是前面所說的「坦誠」,我們可以稱之爲「粗糙的敬虔」。原著探討了人的墮落,而不是把人簡單化或神聖化。這樣做有可能冒犯那些只期待「乾淨」故事的人。然而,它卻能以更大的現實態度和透明度處理人類現狀,並更有效地指出福音的救贖力量。
《誰可以這樣愛我》的敘事情節很適合進行這樣的探索。安琪兒(阿比蓋爾·F·考恩飾)年幼時被迫賣淫,生活在十九世紀加利福尼亞,她無時不刻經歷著內外爭戰。然後她遇到了邁克爾·何西阿(湯姆·李維斯飾),一個給她帶去新生命機會的男人。
一些基督教影評人也承認這部電影有救贖的成分。泰德·拜爾(Ted Baehr)寫道:「這部電影有一些強有力的隱喻,真實地描述了在一段堅定的婚姻關係中所表現出來的愛。」同樣,亞當·R. 霍爾茨(Adam R. Holz)寫道:「《誰可以這樣愛我》捕捉到了真實的、無條件的愛會有多美麗——特別是當我們的罪孽可能讓我們難以承受時。」
然而,在處理原著中眾多性議題上,《誰可以這樣愛我》可能是第一部讓男女主角在銀幕上做愛的「基督徒」影片。霍爾茨稱之爲兩個「冗長而感性」的場景,「包含明確的動作、喜悅的面部表情和聲音,絕對達到了PG-13限制級電影所允許的界限。」
基督徒當中關於媒體中的裸體和性行爲的辯論存在已久。但這是一個重要的話題,需要不斷地重新參與和深思熟慮——特別是在屏幕上的性內容界限不斷被突破的時候。像《誰可以這樣愛我》這樣基於信仰的「性感」電影的發行提供了一個重新討論這個問題的機會,這回是從一個新的有利位置。
屏幕上的性和裸體通常是通過它們對觀眾的影響(基於真實畫面或想像的畫面)來評價的。在處理這類材料時,重點往往放在屏幕上顯示了多少皮膚——我們作爲觀眾看到了什麼。片方的解釋往往是:「是的,女演員的確是裸體出演,但她的長髮讓我們看不到太多的東西,」或者「沒錯,演員在相互磨擦和愛撫,脫掉對方的衣服,並進行以性愛爲目的的親吻——但我們沒有看到任何關鍵的身體部位,這就消除了這種情況的『真正』危險。」
這種評估視覺媒體中性表現的範式忽略了方程式的另一重要部分:屏幕中的人。在神國度的經濟學中,基督徒不是蒙召主要做消費者,而是蒙召作鄰舍。而根據耶穌的教導,我們的鄰居不僅僅是住在我們附近的人,他們也是爲我們開車的人、爲我們點菜的人,以及付錢招待我們的人。這不僅僅包括出現在我們屏幕上的演員(例如,還包括讓身體遭受一連串潛在危險的職業運動員),但肯定演員也在其中。
在公眾的意識中,保護同爲我們鄰居的演員和藝人很少進入我們的思考。例如,請思考基督教文化評論家邁克爾·福斯特(Michael Foust)對《誰可以這樣愛我》中的一個性愛場景的描述:「他們親吻並開始脫衣服。他們擁抱在一起。他的臀部用力,他們喘著粗氣,他們倒在床上,他的手覆蓋著她的(裸露)乳房……這場戲持續了大約兩分鐘,即便一切都有遮擋,這也不是一個短鏡頭。」
然而,對許多電影觀眾來說,「都被遮住了」成了決定性因素,只要觀眾沒有看到任何重要的身體部分就可以在表面上使鏡頭「乾淨」了。但不要忘了,這兩個並非夫婦的演員被要求在片場花幾個小時的時間、在不同的階段赤身裸體,同時模擬著人類性行爲的動作……聖經將這一切都限制在婚姻的盟約中,扮演夫婦的表演者沒有例外條款。
有些人可能會爭辯說:「但演員們並沒有進行實際性行爲。」這種說法聽起來尊重了「婚姻的床」,但其實是通過一種極簡主義的簡化視角。然而,一個符合聖經的性倫理更加全面。我在其他地方曾經說過,將性行爲簡化爲交媾,「就像將一餐飯簡化爲吃甜點,或將奧運會簡化爲閉幕式,或將一個故事簡化爲其高潮一樣,沒有更多意義。……性不能僅僅以其結束方式來定義。」
基督徒蒙召成爲世上的鹽和光(馬太福音5:13-16)。這種呼召包括體驗並與他人分享基督的寶血「能洗淨你們的心,除去你們的死行,使你們事奉那永生神」(來9:14)。如果一部基督教電影要求演員通過從事不道德行爲來麻痹自己的良心,以吸引人們歸向基督,這是多大的嘲諷啊!
或者,換一種說法,在呼籲觀眾接受上帝聖潔和恢復之愛的同時,《誰可以這樣愛我》要求兩位主要演員進行模擬的性行爲,而這些畫面在幾十年前還被認爲是軟色情。邀請演員爲鏡頭而進行色情表演,在功能上將他們推離了神在他們自己生活中所行促成聖潔淨化和恢復關係的愛。
雖然《誰可以這樣愛我》的製片方似乎對這種雙重標準視而不見,但其他人卻沒有。觀影網站The Aisle Seat寫道:「這部電影想成爲一個基於信仰的故事,並帶有一絲情色,但同時它又想讓這種情色變得健康,這是很矛盾的。」另一個影評網站Blu-ray.com認爲導演「花了太多時間在故事的基督教基礎上跳舞,試圖用磨人的性愛場景給影片帶來一些額外的熱度。」Flickering Myth網站評論認爲「該片的攝影……走到了搞笑的極端,阻擋了每個人的裸體,同時又想表現得很明確。」而A.V.俱樂部則簡明扼要地將這部影片描述爲「淫蕩的聖潔」。
如果問像《誰可以這樣愛我》這樣的電影有什麼問題(我選擇了不看),那不是主題(賣淫),也不是人物(妓女和好色之徒),更不是探討的悲慘和不道德行爲(強姦、性奴役等)。不,問題在於對按照神的形像製造的人類及性進行了物化——哪怕所有這些都是爲了一個旨在將人們引向神的信息。
目的正確並不能證明手段正確,出於正確動機的錯誤行爲仍然是錯誤行爲。使用演員作爲色情的棋子來宣傳誰可以這樣愛我的信息,不僅是個錯誤,而且誰都救贖不了。
譯:DeepL;校:JFX。原文刊載於福音聯盟英文網站:'Redeeming Love' Irredeemably Exploits Actors and Viewe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