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交媒體時代,「取消文化」(cancel culture)已經成爲一種社會規範。無論你怎麼看待它,抱怨、直接向權力說話或質疑幕後發生事情的權力的確掌握在每個擁有智能手機的人手中。
一方面,社交媒體爲那些曾經無法發聲的人提供了發聲的機會;另一方面,我們的帖子可以爲那些私刑處罰他人的人開闢一條永無止境的開戰之路。但是,如果在「取消文化」的表面下有一個更根深蒂固的人類需求呢?如果「取消文化」文化不僅是一個社會問題,而且是一個福音機會呢?
當我們聽到最近的「拉黑」、「抵制」或「取消」新聞時,我們往往要麼翻個白眼、繼續前進,要麼做一個簡單的判斷,選擇一方加入。現在,我們可以根據福音來思考這個問題,也許還可以和別人一起討論這個問題。
我們中的許多人可能想知道「取消」/「拉黑」/「抵制」文化是如何開始的。簡而言之,這種現象是我們每天都在多元主義和後現代水域中游泳的暗流。爲了解釋,讓我們涉入一點哲學。但別擔心,我們不會陷得太深。
保羅·希伯特(Paul Hiebert)指出了兩種後現代世界觀:
年輕的千禧一代和Z世代傾向於肯定型後現代主義,非常關心社會正義。但由於沒有像聖經那樣的道德權威來指導他們,他們必須構建和實施自己對正義的理解——這在我們這個複雜的世界中是非常困難的。「取消」/「拉黑」/「抵制」文化通過使事情變得黑白分明而簡化了這個過程。突然間,一個人的良知或社交圈在道德問題上充當了法官、陪審團和劊子手。
雖然「後現代主義」這個詞從1950年代才開始出現,但這種邏輯並不新鮮。在福音書中,正義和真理的衝突同樣困擾著本丟·彼拉多。
作爲巡撫,彼拉多試圖抵擋指控耶穌的猶太人,因爲他覺得耶穌是無辜的。彼拉多後來親自審問耶穌,請求耶穌給他一個釋放他的理由。最後,矛盾的彼拉多哀嘆道:「真理是什麼呢?」(約18:38)
彼拉多不能判定耶穌有罪,但他也沒有一個堅實的真理基礎——儘管真理就在他面前。因爲這是一個艱難的政治問題,最後彼拉多洗手錶示自己不承擔責任,然後聽從公眾輿論將耶穌釘死。
作爲按著神的形像被造的人,「文化鬥士」們對公義感到飢渴。但作爲墮落世界中的殘缺之人,他們可能不知道如何找到真理。所以他們用他們知道的唯一方式來處理問題:「取消」/「拉黑」/「抵制」在自己看來有錯的人。
我們不應該抨擊或輕率地否定「取消」/「拉黑」/「抵制」文化,而應該以同理心和福音真理來應對(來自右翼和左翼)的指責。如果做得好,這些對話會顯示出福音的美麗——正義和憐憫在這裡相遇。
像大多數文化元素一樣,「取消文化」確實有一些可取之處。整本聖經都在提醒我們,不公正和邪惡應該遭到揭發和消除。雖然我們可能不肯定它的方法,但這種文化指出了人類墮落的真相和我們世界上普遍存在的不公正現象。
基督徒不應立即否定「取消文化」的指責,而應仔細聆聽。因爲我們的公義在基督裡是安全的,我們可以聆聽別人的指責——因爲知道我們沒有被真正的法官定罪。如果存在錯誤,需要糾正,我們應該想要知道和回應。如果我們的生活或社區中存在罪惡,我們應該爲此哀慟、承認、悔改,並在必要時進行斥責。在所有的人當中,基督徒最應該在悔改上得到操練。上帝不會對邪惡視而不見,我們也不應該。
但是「取消文化」也錯失了真正的目標,而且總是關注壞消息。隨著可容忍的錯誤幅度越來越小,即便是一個措辭不當的網上評論,也可以讓我們當中最正義的人在網上受到抵制。最終,每一個落在「取消文化」顯微鏡下的人都成了取消、拉黑和抵制的對象。
「取消文化」提供了譴責,卻沒有提供救贖。像法律一樣,它揭示了我們的缺陷,但沒有提供解決方案。我們只能逐一地拉黑每個人,以維護我們自己的正義——證明我們足夠公正,足夠有良知,足夠清醒,或者足夠保守,可以對他人指手畫腳。這就提出了一個問題:誰能經得起這樣的察驗呢?而在這樣的的混亂中,福音的光輝閃耀得最爲耀眼。
解決我們周圍和我們裡頭破碎的唯一辦法就是基督。十字架證明了上帝並沒有「取消」人類——儘管祂理應這樣做。在十字架上,上帝的公義之怒得到了滿足。祂的慈愛爲被定罪的人提供了一條出路。
上帝證明了祂自己就是祂所說的那樣「耶和華,耶和華,是有憐憫有恩典的神,不輕易發怒,並有豐盛的慈愛和誠實,爲千萬人存留慈愛,赦免罪孽、過犯,和罪惡,萬不以有罪的爲無罪,必追討他的罪,自父及子,直到三、四代。」(出34:6-7)
在祂的國度裡,神正在糾正罪的後果,使萬物更新。因此,我們可以坦然面對我們的罪,並滿懷盼望地宣揚上帝恩典的深度。只有這些救贖的真理才能滿足人們對正義的渴望,所以讓我們清楚地傳達這些真理。與其深陷「取消文化」的各種期待和要求,不如把它作爲分享福音的一個機會。讓我們指出「取消文化」背後的慾望是如何在基督裡得到滿足的。對「取消文化」來說,福音仍然是好消息。
譯:DeepL;校:SMH。原文刊載於福音聯盟英文網站:How Cancel Culture Points to the Gosp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