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与工作
從太空夢想到教會使命:一位宇航員的信仰之旅
2025-01-21
—— Sarah Eekhoff Zylstra

2021 年春天,位於美國華盛頓特區的國會山浸信會(Capitol Hill Baptist Church)迎來了九名教牧實習生。這群人中,八位都在 40 歲以下,七位要麼剛從神學院畢業,要麼正準備進入神學院深造。

而最特別的是其中一位——他曾是NASA的首席宇航員。

這位名叫帕特·福雷斯特(Pat Forrester)的實習生,今年 63 歲。他曾三次進入太空,參與國際空間站的建設任務。爲了成爲一名實習生,他放棄了宇航員辦公室主任的職位(這是現役宇航員能達到的最高職位),從休斯頓約翰遜航天中心那間寬敞的轉角辦公室,搬到了教會主日學教室裡一張普通的白色塑料摺疊桌前工作。

你可能會覺得,帕特是因爲厭倦了太空生活才做出這樣的改變,但事實並非如此。

「我其實很喜歡自己的工作,」他說,「覺得自己在很好地爲國家做貢獻。但我內心總有一種莫名的躁動,總覺得生命中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事。」

促使他做出這個決定的一個重要原因是他的教會生活。隨著帕特和妻子戴安娜(Diana)在對教會認識上的逐漸深入,他們已經不再去休斯頓原來的教會敬拜,但一直沒能找到一個合適的新教會。

帕特有時需要在華盛頓特區NASA總部工作,在這期間,他都會抽空去國會山浸信會參加聚會。他和妻子都很欣賞這裡的解經式講道和溫暖的團契氛圍。因爲經常來華盛頓特區,他漸漸開始參加教會的查經小組,有時也會去旁聽教會實習生的討論。

「這些人都在專注研讀聖經,積極投入教會生活」,這是帕特對教會的第一印象。這裡獨特的屬靈氛圍深深吸引著他,所以當時機成熟時,他欣然加入了這個團契。

「我特別享受在教會的時光,尤其是和這群實習生在一起的時候,」談到他的實習夥伴們時,帕特如是說。「這種團契生活對我來說是全新的體驗。雖然作爲陸軍軍官和飛行員,我經歷過很多戰友情誼,但那與這裡完全不同——因爲這裡的一切都以主爲中心。我真的很喜歡這樣的氛圍。」

正因如此,當實習期結束後,福雷斯特夫婦決定留在華盛頓特區生活。雖然當時還沒有在教會找到合適的工作崗位,帕特還是接受了NASA華盛頓辦公室高層顧問的職位。

今年春天,他再次做出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決定:辭去這份令人羨慕的工作,轉而加入九標誌事工,負責籌款工作。這個事工是由國會山浸信會的狄馬可牧師創立的,致力於幫助牧師和教會成員建立健康的教會。

「在主給我的餘生時間裡,我想全心全意地服侍祂,」帕特說,「我希望在一個以傳播福音爲首要使命的機構工作。」

「上帝的話語永遠真實,祂正在建造祂的教會,祂必將再來,」戴安娜說,「現在帕特的工作就是直接參與這項神聖的事工。在這個年紀還能得到這樣的服侍機會,真是太奇妙了——這完全是主的恩典!」

軍人世家

帕特·福雷斯特生來就有著爲國效力的使命。他的祖父參加過第一次世界大戰;三位叔祖父都曾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浴血奮戰,其中一位更是爲國捐軀。在帕特高中畢業前,他的父親就已經在韓國服役一年,還在匹茲堡大學(University of Pittsburgh)取得了公共和國際事務碩士學位,並因在越南戰爭中出色的部隊指揮表現而獲得銀星勳章

高中畢業後,帕特的人生軌跡早已注定——前往紐約州的西點軍校深造。儘管他心裡也做好了迎接挑戰的準備,但對一個高中時代過得風生水起的少年來說——愛好運動、談著戀愛、不用太費力就能考出好成績,軍校生活的轉變還是讓他措手不及。

正是在軍校,帕特第一次深刻感受到自己需要尋求某種精神寄託。「我還記得當時去找軍校牧師傾訴,」他回憶道,「他把我介紹到一個查經小組。那是我平生第一次在教堂禮拜之外認真研讀聖經。」

雖然從小就在父母的帶領下去衛理公會做禮拜,但直到高中後期和大學時期,帕特才真正開始認識到自己的罪性。「那時我才算是真正成爲基督徒,」他說,「我開始真正理解與基督建立個人關係的含義。」

不過那時的他,對教會的深層意義還懵懵懂懂。

帕特與戴安娜

在喬治亞州本寧堡服役期間,帕特·福雷斯特正準備參加陸軍最嚴苛的遊騎兵訓練課程。就在這時,一位家族老朋友的女兒闖入了他的視線。很快,帕特和戴安娜就墮入愛河。

「帕特是一個特別正直、重情重義的人,」戴安娜深情地說,「即使一個人的性格還沒有完全成熟,你也能預見到他未來會成爲什麼樣的人。那時我們倆的信仰都還很青澀,也沒有經歷過系統的門徒訓練,但我能感受到他對上帝的那份真摯的愛。」

幾年後,兩人攜手步入了婚姻殿堂。但這對新婚夫婦並沒有就此安定下來。

在他們婚後的前十年裡,生活就像走馬燈一樣不斷變換:先是搬到夏威夷,帕特在那裡擔任排長並駕駛軍用直升機;接著又去了弗吉尼亞州攻讀航空航天工程碩士學位;後來又輾轉加利福尼亞州和馬里蘭州接受試飛員培訓;最後定居阿拉巴馬州,帕特終於如願成爲一名試飛員。這份充滿挑戰的工作很適合他,他也做得非常出色。

對於這種顛簸流離的生活,戴安娜倒並不介意,只是在教會生活這件事上,她心裡一直有個解不開的結。

「她經常跟我說想要找一個可以稱之爲家的教會,但那時的我完全不能理解她的想法。」帕特坦言道。在他看來,這週去當地的新教教會做禮拜,下週去部隊營區教堂做禮拜,這樣輪替著敬拜已經很好了,還能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雖然我一直都能感受到來自信仰的愛,但總覺得缺少一種深層次的歸屬感。」戴安娜道出了自己內心的困擾。

在教會生活中扎根

36 歲那年,帕特·福雷斯特和妻子戴安娜帶著兩個兒子搬到了休斯頓。他接到了一個爲期三年的新任務——在NASA擔任航空航天工程師。任務結束後,帕特和其他 2400 多名申請者一起,開始角逐 1996 年美國宇航員培訓班僅有的 35 個名額。最終,他成功脫穎而出。

宇航員是個令人振奮的職業——對宇航員的家屬來說也同樣充滿樂趣。但在戴安娜看來,最大的變化是他們終於能在一個地方安定下來,真正融入到附近一間浸信會的生活中。

「我們在那個教會整整待了 20 年,」帕特說,「也是在那裡,我才真正明白戴安娜一直說的『教會大家庭』和『屬靈之家』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在同一個教會待這麼長時間。他有機會擔任執事,還能給初高中的學生教授主日學。戴安娜雖然要在醫院做新生兒護士,還要在教會和孩子們的學校做義工,但她依然擠出時間參加了研經團契(Bible Study Fellowship)。她也一直鼓勵帕特和她一起參加。

「看你做每週的功課就覺得太累人了,」當時的帕特看著妻子認真學習的樣子說,「我肯定不會去參加。」

但沒過多久,他就改變了想法。「我想,是因爲愛她,我才決定試著去一次。」他說。讓他始料未及的是,他竟然深深愛上了這種學習方式。

「這竟然成了我每天最期待的時刻,」他回憶道。「我總是迫不及待地下班,直奔星巴克,打開聖經,認真思考和回答學習問題。就是從那時起,我真正開始熱愛起上帝的話語。」

從太空俯瞰人間

2001 年 8 月 10 日,帕特·福雷斯特第一次登上「發現號」航天飛機,開啓了他的太空之旅。在接下來的大約 10 天裡,他們的團隊與國際空間站完成對接,爲空間站輸送補給物資和新的機組人員。

在這段時間裡,帕特有兩天需要穿上宇航服,飄出艙門執行任務。他的工作是在國際空間站的外部安裝額外的氨氣容器、加熱電纜和扶手。

「這就像是在超高空做建築工程,」他說道。「你以每小時 17,500 英里的速度——大約是音速的 25 倍——環繞地球。你剛剛從加利福尼亞州上空掠過,轉眼間就已經到了紐約上空。在空間站裡面,你感覺不到這種極速,只覺得自己在輕輕漂浮。但當你走出艙外時,這種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你會覺得自己在不斷下墜,因爲實際上,你確實是在持續『墜落』。」

從太空中看到的景象令人震撼。「回望地球是最令人驚歎的畫面,」他感慨道,「那種美無法用語言形容。」

在返回空間站前,他特意停下來拍了一張照片。

「那一刻,我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付出了這麼多努力,經歷了這麼多磨練才能到達這裡,難道就只是爲了這些嗎?」這位曾經追逐著地球上——不,應該說是地球外——最令人興奮、最具挑戰性、最引人入勝工作的人說道。「這就是上帝爲我預備的全部人生計劃嗎?」

這是很多達到事業巔峰的人都會捫心自問的問題。

答案是:生命確實還有更多的意義,但可能並不是你所想像的那種方式。

在地上的生活

回到家後,帕特跟妻子戴安娜聊起了他的困惑。戴安娜建議他去找牧師談談,牧師則建議他參加教會組織的烏干達短宣活動。這次短宣讓他收穫頗豐,他甚至考慮退休後要加入「宣教航空團契」(Mission Aviation Fellowship)。2009 年,在他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太空之旅中,帕特特意帶上了一塊來自盛南特(Nate Saint,被厄瓜多爾奧卡人殺害的宣教士之一——譯註)那架不幸失事的飛機碎片。

回到地面後,帕特繼續在美國太空總署擔任不同的職務。2017 年,他被任命爲宇航員辦公室主任。這個職位需要他負責管理宇航員資源和日常運營,制定飛行機組的操作方案,並爲發射任務挑選合適的宇航員機組。

工作需要帕特經常前往美國太空總署總部開會商討。這樣的工作對他來說並不陌生——宇航員在完成太空任務後,經常要去首都面見總統、在國會作證,並爲航天業發展進行遊說。

幾年前,他向在華盛頓特區工作的兒子打聽,想請他推薦一間在出差期間可以去的教會。

兒子向他推薦了國會山浸信會(CHBC)。帕特去了一次,覺得不錯又去了第二次。他在那裡待得越久,就越覺得這裡很適合他。現在,由於帕特要經常去華盛頓特區,戴安娜也開始和他一起去這個教會。

「當時我還說不清楚在那裡的所見所感,」戴安娜說,「但我知道那是美好而正確的選擇。」

福里斯特夫婦在國會山浸信會找到了他們最初在研經團契中體驗到的那種感覺——對深入研讀上帝之道的熱愛。「我們在那裡聆聽解經式講道,」戴安娜說,「每個主日都傳講耶穌基督的福音。教會始終如一,年復一年地堅持做正確的事。」

回到休斯頓後,帕特和戴安娜嘗試去一間新成立的、同樣採用解經式講道的教會。雖然他們很喜歡那裡,但從家到教會要開車一個多小時,遇到堵車時甚至要兩個小時。這麼遠的距離讓他們很難真正融入教會大家庭。最終,漫長的通勤時間讓他們疲憊不堪。

「後來我們又嘗試了其他幾個教會,但都覺得不合適,」帕特說,「再後來我們就乾脆不去教會了。每個主日早晨,我們就在家裡收聽國會山浸信會的講道,然後一起禱告。」

實習生活

就在福里斯特夫婦開始線上聚會大約一年後,全世界的人也都走上了同樣的道路。在新冠疫情期間,每個人都開始思考和討論:實體去教會,或是不去教會,究竟意味著什麼?

狄馬可牧師講解《希伯來書》10:24-25 時,這段經文深深觸動了帕特的心靈。

「我覺得我們現在這樣不去教會是犯罪,」他對妻子戴安娜說。

他對這件事感觸之深,甚至提出要搬到華盛頓特區。這樣他不僅可以參加國會山浸信會的教牧實習,還能成爲教會的正式成員。

乍聽之下,這個提議似乎有些不可思議。要知道,帕特可是開過噴氣式飛機的人,曾經參與規劃太空任務,還坐過航天先驅艾倫·謝潑德(Alan Shepard)坐過的位置。而國會山浸信會的實習項目要五個月,每月津貼僅 1300 美元,本是爲那些準備成爲牧師的年輕人設立的。

然而,每次在華盛頓特區旁聽實習生討論時,帕特都會感嘆:「真是太棒了,這裡有一群人在教會牧師的帶領下,一起探討關於主和教會的事工。」

「這種氛圍是我從未經歷過的,」他說,「在導師的指導下,一起思考上帝的話語和教會的事工,還有什麼比這更有意義的事呢?」

狄馬可牧師也看出了帕特的熱忱。

「我清楚地看到,帕特是個正直的人,他十分關心當地教會,尤其是教會的健康發展,」他說。「帕特很受同事的尊重,他有很強的領導才能,同時還謙卑好學。」

於是狄馬可邀請帕特加入實習計劃。

「這個邀請對我來說非常有吸引力,」帕特說。「我感覺是主在帶領我們成爲教會的一份子,參與更深入的團契生活,也讓我有機會加深對教會論的認識。」

他心裡也想著,說不定實習結束後,自己還能繼續投身教會事工。

2020 年 12 月,帕特辭去了宇航員辦公室主任的職務,向美國太空總署申請了休假。隨後,他和戴安娜賣掉了房子,搬進了華盛頓特區的一套公寓。

神學與人際關係

帕特還沒開始實習就已經感到忐忑不安。這個實習項目要求閱讀超過 5000 頁的材料,還要寫將近 100 篇論文。

「我讀書很慢,寫作也不在行,」他坦言道。「這個實習項目是我經歷過最有挑戰性的事情之一……不過對我來說,這簡直就像是夢想成真。」

這段經歷如此珍貴,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結識的實習夥伴們和國會山浸信會的同工們。帕特覺得,他和這些人建立的感情紐帶,絲毫不亞於他在軍隊或航天團隊中結下的深厚情誼。

「在宇航員辦公室,特別是機組成員之間,確實會建立起非常親密的關係,」戴安娜(Diana)說。「他們很重視這種關係。大家朝夕相處,共用辦公室,在訓練過程中培養出深厚的感情。」

然而,在帕特的工作夥伴中,信主的人寥寥無幾,宇航員中信主的就更是屈指可數。

「如果你不能和別人分享作爲基督跟隨者的這個最核心的身份,就好比生活在一個不了解真實的你的家庭裡。」戴安娜這樣描述道。

談到工作夥伴和教會朋友之間關係深度的差異,帕特打了一個生動的比方:「這就像是愛別人家的孩子和抱著自己的孩子,那種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正是他和戴安娜在參加網絡教會時所缺失的重要一環。他們之前只是掌握了純粹的神學知識,如今終於體會到了真實的團契生活。

「我特別喜歡在教會裡的生活。」帕特說。他非常愛這裡,甚至希望實習結束後能繼續留在教會工作。

但事情最終並沒有如他所願。

重返NASA

帕特的實習快結束時,收到了一份來自太空總署華盛頓總部的工作邀請。

「太空總署剛剛任命了一位新的載人航天項目負責人,她的辦公室聯繫我,問我有沒有興趣當她的顧問。」帕特說。這是一個高級行政職位,不僅有影響力和決策權,還能參與所有的火箭發射任務。

接下來的三年裡,他一直很感恩能做這份工作。但有時他也會想念自己之前擔任的宇航員辦公室主任——尤其是在 2022 年「爲福音共聚」(T4G)大會上聽到狄馬可牧師的演講時。

「狄馬可牧師講到什麼是好的權柄,以及好的權柄如何祝福他人。這時我突然醒悟,這不正是我在宇航員團隊中發揮的作用嗎?」他說。「當初離開宇航員辦公室主任的崗位時,我竟沒意識到主正在那個位置上使用我這個基督徒。我公平對待每個人,花很多時間和他們交談,了解他們的家庭。作爲一個基督徒,我以愛心帶領著他們。當我聽了這篇講道,又讀了約拿單·李曼(Jonathan Leeman)的後,我心裡非常難過。我想,『哎,原來我離開了最能服侍主的崗位,卻渾然不覺。』」

帕特開始懷疑搬到華盛頓特區是不是做錯了決定。但他不斷提醒自己,這是他和戴安娜經過禱告才做出的決定。況且他們在休斯頓本來就沒有固定的教會,而且當時他們倆都清晰地感受到了上帝的帶領。

主知道什麼是好的權柄,也知道帕特和太空總署各自的需要。

「我們必須不斷提醒彼此要堅定,因爲這是我們禱告後的決定,」他說。「我們要相信,在上帝的眷顧下,我們現在所做的就是該做的。聖經上反覆告訴我們,主是信實的——所以我們也要像主一樣信實。」

帕特和戴安娜也常常數算上帝在這次搬遷中給予的祝福。

「來到華盛頓特區後,我最大的收穫是體會到作教會一員的喜樂,」戴安娜說。「這裡有很濃厚的門訓氛圍——我們經常一起散步,或是約著喝咖啡交流。」

「看到妻子在神學認識和對地方教會的熱愛上都有進步,我特別高興。」帕特說。這話用在他自己身上也一樣貼切:「我知道參加這個實習能讓我更認識主、更愛主。事實證明確實如此。」

在帕特和戴安娜逐漸了解國會山浸信會的過程中,他們也認識了九標誌事工這個機構。他們結識了發展經理(Development Manager)德魯·艾倫斯帕奇(Drew Allenspach),得知他希望未來能在某個地方擔任牧師。

「那時我也想投身教會事工,曾想過,要是能接替德魯的工作,那該是主多大的恩典啊,」帕特說,「我當時連發展經理是做什麼的都不清楚。後來當我弄明白後,心想:『不,這工作真不適合我。』」

原來「發展經理」其實就是籌款人的另一種說法。艾倫斯帕奇的工作就是向人們介紹九標誌事工,並詢問他們是否願意爲這項事工提供資金支持。

2024 年,艾倫斯帕奇接受了特拉華州紐瓦克奧格爾敦浸信會(Ogletown Baptist Church)副牧師的職位。在他離職前,九標誌事工開始物色繼任者。一位知道帕特想加入九標誌的朋友建議他,至少可以打個電話給執行董事唐睿安(Ryan Townsend)了解一下這份工作。

唐睿安邀請他來機構坐坐。

「到那裡一看,唐睿安和德魯正坐在會議室裡拿著筆記本,」帕特說,「回家後我跟戴安娜說:『我怎麼覺得那是一次面試,而且我可能已經被錄用了。』」

果然,唐睿安很快打來電話,向他提供了這份工作。但帕特既不懂如何籌款,也沒這方面的興趣——「說實在的,讓我開口向別人要錢,真的很難爲情。」他坦言道。

「的確,他在籌款方面毫無經驗和背景,」唐睿安說,「但我覺得工作所需的技術性技能是可以教會他的。他學習複雜事物的能力很強。更重要的是,帕特具備那些我無法傳授的品質——他的品格、閱歷、智慧和謙遜——這些都是無價的。」

帕特和戴安娜爲此禱告了幾週。之後他去找睿安談話。

「我仔細想過了,覺得自己可能不是最合適的人選,」帕特說,「你應該考慮你的第二候選人。」

「兄弟,」睿安告訴他,「我們根本就沒有第二候選人。」

提起這段往事,帕特笑著說:「你瞧,我就是這樣得到這份工作的。」

就這樣,這位美國宇航局的高級官員,結束了他 31 年輝煌成功的職業生涯——只因爲對教會事工和地方教會的那份熱愛。

熱愛九標誌事工

如今,帕特擔任九標誌發展主任已有九個多月了。

有時工作確實讓人身心俱疲。「說實話,我內心也曾動過逃到大山裡去徒步行走的念頭,」他笑著說,「還好約翰·派博牧師的教導讓我們都打消了這種想法。」

但更多時候,這份工作讓人感到欣慰和振奮。

「我這一生曾在好幾個一流機構任職,但九標誌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就這麼幾個同工,這麼有限的預算,卻在上帝國度裡成就了超乎我想像的工作,」帕特由衷地說,「我真的很愛這個機構,也很愛這裡的每一個人。」

他的工作範圍遠不止籌款:每一屆實習生到來,帕特都會與他們深入交流;他也常常抽時間陪伴國會山浸信會的年輕人,每每看到他們願意聆聽自己的故事和建議,他都深感欣慰。今年初,他還在十架大會上向上萬名年輕人分享了自己的生命見證。幾個月前,他和妻子戴安娜與教會的三對年輕夫婦一起,在小木屋裡一起過週末。

「每當這時,我就在心裡說:『主啊,我明白了,這就是你使用我們的方式,』」帕特說,「我要全心信靠你。」

隨著在教會事奉的日子越來越多,他對教會的愛也與日俱增。

「我曾經共事過許多優秀的同事,他們都全心奉獻於事業,但說真的,看看這些牧師們,」他感嘆道,「坦白說,如果能用餘生服事這些牧師,那該是多麼美好的事啊!」


譯:MV;校:JFX。原文刊載於福音聯盟英文網站:Meet the Astronaut Who Left NASA to Help Support Healthy Churches.

Sarah Eekhoff Zylstra(沙拉·茨爾察)是福音聯盟的資深作家,於西北大學獲得新聞學碩士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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